他们置气做什么。”
严桑桑给顾正臣夹了点菜,轻声道:“夫君要介入这起案子吗?”
顾正臣低头对付了几口,放下筷子:“张三拍既然知道孟小姐是归宗女,想来会调查个明白,地方上的事我们还是少参与吧。现在只等军报整理出来,专心思虑国事。”
严桑桑默不作声。
顾正臣知道严桑桑在想什么,笑道:“别总是觉得只有为夫会断案,能还民冤情,底下有不少干练官员,一样清明,一样心系百姓。今日即便为夫不登堂提醒张知县,他也会因为无人收尸或百姓议论,意识到问题,继而调查。”
严桑桑抿了口清淡的酒水:“在妾身眼里,夫君总胜过他们千百倍。”
酒确实贵了。
如此清淡的一壶酒,放在金陵也不过十五文,寻常百姓三五个,围坐一桌还能花销喝点,过过嘴瘾,可北平这一壶酒竟要二十五文。
最次的淡酒尚是如此,那烈酒,上等好酒,怕更是涨了不少。
“酒价上行,怕是要持续两三年了。”
顾正臣起身。
酒价的上涨,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背后意味着朝廷正在收紧粮食。
虽说北平的粮价与去年相当,可问题是,去年北平附近遭了灾,冰雹毁伤了不少庄稼,朝廷不得不蠲免了周围若干府县税赋。去年粮价略高,今年还维持在这个价位,已经说明是涨价了。
尤其——
现在是七月!
距离夏收结束,也就那么一两个月,大量的粮食下来也晒干了,粮价却没有跌回去,这本身就意味着,许多粮食没进入市场便不见了影子。
别人不知道这些粮食去了哪里,但顾正臣知道,当了军粮。
粮食走紧,这个动作很细微,并没有对民生造成多少影响,可对于酒行来说,购粮的成本在该降的季节没降下去,这就是成本增加了,只能涨价来增利。
顾正臣理解酒价上涨,可不理解为何盐价上涨了。
进入一处盐铺,顾正臣看着笑呵呵迎上来的掌柜,问道:“这盐怎么卖?”
“粗盐三十六文一斤,细盐四十八文一斤。”
“涨了不少啊。”
顾正臣看了过去,粗盐就是大盐粒子,微黄色,细盐还好,至少颜色上稍微白一些。
王掌柜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想涨价,只是盐供应得太少,原来一个月,这店铺还能售卖个三五百斤盐,勉强活下去,可今年只能进来百斤盐,说实话,这些盐卖完之后,若还是进不来盐,那我这铺子可就得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