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拍了拍床边:“让他来这里。”
范华进咬了咬牙,看向范南枝:“那你且留在此处。”
说完,范华进与范澄匆匆离开。班头王飞带人进入范家,查看过灵堂中的棺材之后,问道:“另一具尸体呢?”
范华进回道:“那个不是尸体,还有一口气,现如今被救活了。”
“不是尸体?”
王飞诧异:“不是尸体为何会在运尸的船上?人在哪里,我们要带走。”
范华进为难:“他身负重伤,不良于行,你们看,要不要行个方便?”
于飞哼了声:“少来这套,知不知道运尸案闹得人心惶惶,不少百姓认为有鬼怪作祟,此案需要尽早澄清,我们领的是死命令,只要尸体还在,那就运回去摆上大堂,我管他是死是活。你若是敢阻拦官差办案,连你们一并抓了去,赶紧带路!”
范华进没想到这些衙役如此强硬。
仪真带路的衙役孟大忠劝道:“让他们带走便是,县太爷也吩咐了,莫要节外生枝。”
范华进忧虑不已,只好将衙役带至西厢。
王飞看着坐在椅子里,面色苍白的顾正臣,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就是五月九日随船运至义庄的尸体?”
孟大忠看了一样王飞,你他娘的眼瞎啊,这哪是尸体,分明是人。
不过这个人——
怎么看着有那么一点点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顾正臣听着王飞的来意,还有那强硬的话语,轻声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江宁知县应该是高登,县丞是赵培山,怎么,高登就是让你们这般办事,为达目的不顾百姓生死,不考虑实际情况,不做任何变通?”
王飞等衙役吃惊地看着顾正臣,他竟能说出县尊、县丞的名字。那语气,似乎是长官不满下官的斥责。
王飞拿不准,不敢轻易得罪,拱手问:“你是?”
顾正臣哼了声:“回去告诉高登、赵培山,格物学院的理念若是忘光了的话,日后就不要自称出身格物学院。至于我,我教过他们兵学院课业。”
格物学院教过书?
王飞喉咙动了动,赶忙行礼:“是我等鲁莽了,这就告退。”
铛铛——
锣声传来。
王飞诧异地看向外面,却见一队人推开管家等人,径直而来。
徐春身着圆领红袍,头戴乌纱帽,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对走出来的范华进哈哈大笑一声,言道:“老丈人,小婿有些耐不住性子,不等你们迎接便直接来了,听说我家新娘子不在后院闺房,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