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过去,却始终拿不出个可行的确切方案。
或者说,所有议员心里都很清楚,拯救三河城的最佳方案,就是向北边的白河伯爵效忠。
正如林恩所说的那样,白河领有粮食缺人才,而三河城有人才缺粮食。
双方本就是天作之合。
林恩的一系列动作尚未伤到城市的核心,也未曾与城市的中坚阶层结为血海深仇。
过去发生的那点小龃龉,根本不值一提,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三河城主动踹掉横亘在中间的沼地公爵,双方完全可以来一场双向奔赴的热恋。
至于说未来怎么办,是否会遭到沼地公爵的疯狂报复,这种担忧毫无意义可言。
任何人都得先把肚子填饱,才有余力去考虑未来。
就算将来局势不妙,再投降沼地公爵不就是了?
城市一贯具有灵活的底线,活在当下才是正道理。
况且公爵这会还在与琥珀港的厚重城墙法式舌吻呢,能不能拿下北境王冠、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都还要两说。
可议员们谁敢先开这个口?
市长于尔根和主教罗特吉都是明牌的铁杆公爵拥护者,城市西门外还有黑杉伯爵的三百骑兵,整座城市更是向公爵效忠了一百多年。
市长和主教不带头,那议员们也只能保持缄默。
既然城市的高层不敢动,那就只能由下边的市民来一场下克上的特别行动了。
昆诺坐在军营旁边的小酒馆里,一想到城内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他就止不住地苦笑。
身为民兵团的团长,他夹在中间最为尴尬。
在市议会里他有点发言权,但不够用。
在市民阶层里,他有点影响力,但又不够大。
让他陪着市长于尔根等高层同舟共济吧,他也不甘心,谁特么想跟罗特吉那个混账主教一起完蛋?
让他坚定地站在市民一边吧,他又怕因为议员的身份将来遭到清算。
两头堵了属于是。
正当昆诺愁眉苦脸之际,酒馆的女服务员为他端来了盛有晚餐的餐盘。
“大人,您的晚餐。”
餐盘上的酒食还算丰盛,有一杯麦酒、一碗时蔬汤、半只烤鸡、两块黑面包以及些许果酱。
昆诺拿起面包,熟练地抹上玫红色果酱。
总之,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啃完一块难以下咽的硬面包,他端起汤碗正准备疏通咽喉,发现碗底赫然藏着一张黄褐色字条。
他来不及喝汤,放下碗就抓起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