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号的笑声轻轻扭曲:
“他们不是关键棋子,但他们的反应,是模型调试的重要参数。”
“若在03:00前死亡,可用其数据填入下批注射模板。”
“若有意外……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语音落下,几何笑脸瞬间瓦解为乱码数字,蒸发于空气之中。
室内重新归于死寂。
良久之后,尼古拉斯终于缓缓抬头。
面罩之后,他的眼睛无法看清。
但他嘴角,动了。
那不是笑,而是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低语:
“疯子……”
“你永远都不懂。”
“命种不是数据。”
“是……可传播的神性。”
他缓缓抬起右手,按在自己胸口那块静止的怀表上。
指尖轻抚那滴早已干涸的血痕。
而在他耳边——仿佛有一丝极细微的回响传来。
那不是十三号的命令。
而是另一种更深处的召唤——如星灾低语,如命运抄本中不可译的页码,在他耳廓内轻吟:
「你将成为星灾的牧者。」
「你将不死,不老,不眠。」
「你将用血肉,布道永生。」
尼古拉斯闭上眼。
他起身,披风落地,脚步无声地走向房间另一侧。
他站定在一扇暗灰色的门前,门上铭刻术式金线。
门上四个烫金文字,在光线下缓缓亮起:
深夜病房·手术准备室
他伸手,按下门锁。
门,应声而开。
「你以为神明是给予者,
但有些神明,
只是等你上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