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败了。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失败,命纹星图都会黯淡一圈,我的理智被永久剥离一点。
那种痛,不是身体之痛,而是自我意识的剥离,像是某个在灵魂中写下名字的存在,在一寸一寸地擦去我是谁。
星灾依旧在低语。
它说我还不够。
不够堕落。
——星灾,正在“重写”我。
可它重写不了的,是当我呼唤之后,那片死寂中的沉默。
「我祈祷,我献祭,我呼唤。可星灾,从未回望我。」
我曾焚烧三十三只失控的式神,把它们燃成灵质,用以献祭星灾核心。
我将母亲的遗骨磨成灰,调入血咒,制成“血亲铭印”,烙印在我的命纹之上。
我甚至……咬下了自己左手的拇指,用鲜血在星图中央书写出那句誓言:
「我将以吾之身,坠入星灾。」
我把我的技艺、记忆、身体的一部分都献了出去。
但我始终——保留着一点东西。
那一块,无法用术式剥离的存在。
它像一小撮火星,在堕落的暴雪中倔强地闪烁。
那是——我还在思念她。
我的妹妹。
信奈。
我无法割舍她的名字。
我无法将她从我“身份构图”的本体中,彻底剔除。
她是我成为“人”的最后证明。
我失败的根源,不在术,不在星,不在死灵。
而在于——我还保留着“爱”。
星灾看出来了。
它说:“你,还不够堕落。”
所以——我疯了。
「我还不够堕落?」
那我就,让神灵堕落!
我不再祈祷星灾。
我要让星灾来祈祷我!
我要把神明从神座拉下,让它们匍匐于我构建的神社之中。
我要将天照命轮,逆转为“道具”。
我要建立一个不需要资格、不需要选择、只要你敢赌上人性就能晋升的星灾。
我要成为——
不被选择者的造神者。
火光摇曳,信奈的手指轻微发颤。
那一行字,在光影下仿佛还在燃烧,而她的心,却如同坠入万年寒泉。
姐姐——
那一夜,彻底疯了。
信奈翻至下一页。
纸张边缘潮湿,火痕与墨迹交叠,笔迹从杂乱到整齐,像是在某种撕裂的意识与冷静的意志之间徘徊过后,再次凝聚出的“设计者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