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面对叶顾言如此隆重的行礼,连忙起身回礼。
示意他不必如此。
“我本以为十二郎衣着如此华丽,定然不屑与我等贫苦学子相交。”
叶顾言忍不住叹息道:
“我在东京这两年,发现东京城内权贵多如狗,许多都是看人,哎。”
“别说我等考进士的学子了,就算考中进士了,也有大把人不把进士放在眼里的。”
“未曾想到十二郎竟然如此敞亮,当真是让我等钦佩。”
“是啊。”
肖本也是拱手:
“我还想让余兄莫要多言,免得沾惹十二郎不快。”
“哈哈哈,理解理解。”
宋煊到底是没忍住放声大笑,这才说道:
“诸位定然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欧阳修也觉得宋煊是一个可以深入交流的朋友。
再加上他们几个全都是无名小卒,宋煊还没有考中科举,便是声望显赫于县里。
如此差别,别看宋煊岁数最小,可这几个人都是觉得宋煊年少轻狂,定然不是那种轻易屈身折交他们这群贫苦学子的。
谁料想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叶顾言也是看向宋煊,便听到:
“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
听了宋煊的话,欧阳修整个人都感觉有一股子顿牟(静电)从脑袋到身上划过,直穿脚心。
他怔怔的看向宋煊。
欧阳修只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深了,但是道理又极为浅显。
好多事都能说的通!
“佩服。”
叶顾言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在东京讨生活,遇到了许多不平事。
可是看的多了,心里也就麻木了。
甚至他想着只要自己考中进士,便有能力改变!
但是叶顾言心中清楚,即使自己考中了进士,许多现象都无法改变。
并不是谁都能保证为官的初心,不变的。
宋煊扯了扯身上的华服:
“诸位别以为我穿这个样,便是在富贵堆里长大的,其实我小时候也是破衣烂衫的,别说吃块肉了,填饱肚子都得靠自己。”
“啊?”
欧阳修都有些不敢相信。
宋煊也是自幼贫苦过来的。
像他们这种身体瘦弱是自己想要的吗?
还不是小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吃食,甚至要饿肚子,营养不良,才导致不高也不壮的。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