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车马行外,一直等到夏姜上了马车,这才现出身来。
那伙计却是认得他的,赵一航为避免与人打交道,甚少与各掌柜照面,为防止有人中饱私囊,对于各号的账目盘查得极为仔细,这件事不能交给外人去做,罗庆每月来车马行清点库银、誊录账本,以便赵一航核对账目,与那伙计打过多次照面。
伙计一见是他,便毫无保留地将夏姜与店掌柜的谈话讲了,罗庆听得暗自心惊,待听到店掌柜领着夏姜去了赵府,心中更是惊诧,撇下伙计急急追了出去。
只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夏姜到底先于他一步赶到赵家,他跟了彭宇一路,此时见到他出现在门口,便知道府中一定发生了变故,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彭宇。彭宇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他三两步下了石阶,将缰绳从拴马桩上解了下来,自己跳上了马车,马鞭轻挥,马车骨碌碌而动。
罗庆已走得近了,彭宇紧张得掌心冒汗,两眼也不看他,只管盯着前方。
双方擦肩而过,罗庆忽地动了!
他探出五指,迅捷无伦地抓向彭宇的肩膀:“给我下来!”
彭宇怪叫一声:“去你大爷的!”他余光一直留意着罗庆的动静,对方一动他便有所察觉,急急调转身子,同时右手狠狠地扬起马鞭向马屁股抽去!
罗庆出手刚猛,势在必得,一把抓在彭宇的肩头。
彭宇的肩上还搭着手巾,罗庆触手湿滑便觉得不妙,彭宇吃痛之下惨叫一声,急力向反向挣脱。马唏律律一阵怪叫,四蹄攒动,疯了一般窜了出去。
罗庆只来得及将那手巾抓在手中,电光火石之间,两厢交错而过。马车如一阵风似的向前冲去,彭宇歪倒在门框边,无力抽动马鞭,好在这马机灵,经过巷口时转了个弯,迅速消失了踪影。
罗庆恨恨地将手巾扔在地上,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野间和小次郎出现在门口,看到门外的罗庆不觉一愣,罗庆指着巷口,气急败坏地道:“跑了!”
“追!”野间和小次郎跟着罗庆追了出去。
彭宇呼呼喘着粗气,眼泪自眼眶边滑落,罗庆那一掌全力尽出,颇有裂石开碑之势,彭宇肩头好似被火炙烤,又辣又疼又麻,他边哭边骂:“直娘贼,老杆子,险些害老子丢了性命,臭谷雨,老子跟你来京城尽受罪了!”他转过头来,却见身后数名汉子紧追不舍,这一眼只吓得他魂飞魄散,强自撑起身子用力抽打马股。
马车在巷子里横冲直撞,眼前豁然一亮,冲上了长街。
街上行人被这一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