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学吧。
虽然并非我所愿,但我学习态度并不差。
既然要学,那就学得认真。
所以,我专心致志的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他手里的小钳子,不是市面上能见到的工具,与其说钳子,不如说那是两根针,一端能有小指那么粗,另一端却尖细无比,好似两根筷子搭一块儿。
这种非常规的工具,哪怕是能熟练使用,都得练上两年,才能初窥门径。更别提拿它修复物件。
能被这种工具修复的,必定是极为精细的活儿。
譬如眼前这个镂空香囊。
以那小钳子的尖锐程度,手上力气掌握不好,别说修复,没把东西损坏更多都算好的。
烈日炎炎下,我静静坐在巧手班身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这期间,他没说过一句话,我也没开过一次口。
哪怕头顶烈日,我的心依旧感到一阵平静。
直至夕阳西斜,院墙的影子将我们笼罩,巧手班终于停了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镂空香囊修复的第一步,终于完成。
那些变形的地方,被一一纠正过来。
至于某些缺失断裂的部位,想要补全,得费更大的功夫。
他眼睛一斜,看向工作台一端的茶壶。
不等他起身动手,我拿过茶壶和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水是冷的,大概是今早泡的。
我们也不在乎,就这么喝。
喝完茶,巧手班第一次露出笑容。
很干涩,像是许久没有展露这种表情。
“能陪着我这老头子一坐一整天,半句怨言也没有,挺稀奇,挺好。”
我默默起身,后退两步,朝他隆重鞠了一躬。
“多谢老先生。”
巧手班随口道:“谢我做什么?不怪我耽搁你时间就好,见到心动的玩具,总是松不开手,想第一时间弄好。”
我摇摇头,认真的说:“您修复的不仅是那个镂空鎏金香囊,还有我的心。”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即使我一遍遍告诫自己,努力的克制,依旧无法将躁动不安的心平复。
宛若狂风暴雨中的一条河,我努力修了一条大坝,依旧阻止不了汹涌狂暴的洪流一次次的冲击,只能将大坝越筑越高,洪水还是时不时翻涌越过大坝,将狂暴的力量逸散宣泄出去。
可经过今天一日的观看和学习,我的心却宁静下来。
狂躁的洪流归于平静。
比垒筑大坝堤岸更有用,可以说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