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默则反常地沉默,指尖在手机屏上来回滑动,调出几张照片——
阳光下的荒地,红线圈出醒目的边界。
白纸黑字的合同,甲方签名处盖着鲜红的公章。
最后是一张偷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钻进黑色轿车,只拍到半个倨傲的侧脸。“地皮找在城西近郊。”姜恬默声音发涩,“虽然偏了点,但地铁延长线明年就通到那儿。”
她突然提高音量,“我还砍下来八万呢!”
桑夏轻轻按住她激动的手:“合同签得很顺利……我们以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隔壁桌的划拳声中。
宋悦笙放下筷子,金属与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呢?”
“第二天去找章仁收地,他说——”姜恬默捏着嗓子学起官腔,“哎呀小姑娘,最近雨季施工不便,过几天再说嘛。”
她猛地灌下半杯啤酒,“结果天天去问,今天说领导出差,明天说文件丢失……”
“四天了。”姜恬默苦笑着比划,“我们连工商局的大门都没踏进去过。”烤架上的鱿鱼突然窜起一簇火苗,映亮三人凝重的面容。
远处传来醉汉的嬉笑声,与她们这桌的低气压形成鲜明对比。
宋悦笙指尖轻叩桌面:“章仁的联系方式给我,明天我去会会他。”
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桑夏的指尖在茶杯边缘来回摩挲,釉面映出她犹豫的神情:“悦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和恬恬商量过了,就在原址翻新。”
宋悦笙眸光一凛,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他威胁你们了?”
两人摇摇头。
但是姜恬默突然紧张地环顾四周,小声地说:“悦姐,咱们是斗不过那些人的。”她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
宋悦笙:“是谁?”
只见姜恬默蘸了蘸杯中的凉白开,指尖在桌面上迅速划过——水痕组成一个潦草的“沈”字,又立刻被掌心抹去。
水珠顺着桌沿滴落,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悦姐。”桑夏的声音发颤,“娱乐圈和……那些人不一样。我们不想连累你。”
霓虹灯透过塑料门帘投下变幻的光影,宋悦笙的面容在红蓝交错中忽明忽暗。
她突然轻笑一声,从包里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照原计划进行。”
她将用过的湿巾叠成整齐的方块,“设计图、施工队、建材采购,一样都别停。”
两人呆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