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是无情无欲的真正仙人。”
这番话如同当头一击,刘暮舟迈出的步子,又突然间顿住了。
扪心自问,现如今渡龙山上的金丹修士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但如果呢?
若是青瑶,我刘暮舟舍得杀吗?若是……若是长大后的苏梦湫,长大后的姜玉霄,我舍得杀吗?
而此时,楚兴宗又道:“一腔孤勇固然是好的,听说你刘暮舟行事从来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你的毛病,无法站在道德高处对你有分毫的指指点点。但这样对吗?这样,有人味儿吗?”
刘暮舟哑然,不知如何答复。
可此时,楚兴宗又给了刘暮舟重磅一击。
“刘暮舟,如果我告诉你李爻在世时滥杀无辜,你心中会不会好受点儿?”
刘暮舟沉默片刻后,还点了点头。换做从前,恐怕此时刘暮舟心境早已有了裂痕,好在是南下之前已经破过一障了。
果不其然,楚兴宗又笑问一句:“那么请问,刘大侠行走江湖,究竟是为澄清天下,还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刘暮舟再次哑然。
此时此刻,楚兴宗端起刘暮舟没喝的茶盅走了过来,将茶盅递给刘暮舟后,微笑道:“世事不是非黑即白的,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人心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这个你也明白吧?”
刘暮舟略微沉默之后,猛然一抬眼,正好瞧见那位丘夫人拿着剪子将方才细心照料的花卉全剪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花生了旱虫。
于是乎,刘暮舟接过茶盅,看了一眼漂浮着油花的茶水后将其一口饮尽。
喝完之后,刘暮舟转身走回桌前,将茶碗放下了。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多谢楚楼主的茶,方才只是心中作答,并未言明。此刻我答楼主首问,若将来我门下之人真犯了非杀不可的事,那我……必杀之!就像夫人的花,一盆生了虫,若不及时处理,那一片都会生虫的。至于有没有人味儿,放任手下之人胡作非为,才是真正的没有人味儿吧?”
那位丘夫人转过头,诧异开口:“这里面还有我的事情呢?”
刘暮舟笑道:“我之前听楚鹿说,他长这么大,九成九的日子都是在盛德楼下,都是受母亲教诲。当时我就在想,夫人一定是一位善恶分明的奇女子。”
妇人被逗得极其开心,转头笑盈盈问道:“何出此言?”
刘暮舟一本正经答复:“世人都知道楚楼主这个儿子来之不易,换成任何人,都会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楚鹿偏偏有着一身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