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淡然道:“这是你自己该决定的事情,不过抽取已经跟他融为一体的火焰,必伤他大道根本,到时候一身炼气士修为与武道修为尽失,他那样的人,想活都难。”
许临安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那还是给他一个痛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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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东海,九先生陈默被镇东海许多年了。好在是现在略微有了些自由,起码每年有一天可以到海面透透气。
不过知道这事儿的人,除了夫子李梦樵,也就栖霞山陈大观了。
两人手中各持钓竿,却都无鱼钩。
陈大观灌了一口酒,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一个读书人,把个孩子往死里算计,你他娘的真不怕世人戳你脊梁骨?”
陈默还是十年前的模样,留着淡淡胡须,头发半披半束,身着浅灰儒衫。
他接过陈大观递来的酒水,抿了一小口,而后呢喃:“此事非我初心,还是那句话,刘暮舟的爹娘半路杀出来,我是真的没算到。后来曹同乱点鸳鸯,以至于又出了岔子。只能说是一步错步步错,是那孩子主动入局,我只能被动布局。若挺得过去,将来他一统截天四脉之后,不论其余三天如何,青天必有他截天教主容身之处。”
陈大观气笑道:“挺不过去呢?就白白被你利用一场?你是真不怕盖前辈一剑削了你的狗头啊!再者说,对他而言宋水梁意味着什么?即便他挺过去了,最后却得知他的宋伯与你这个王八蛋算计他最深,那他会崩溃的!”
这次陈默猛灌了一口酒,而后沉声道:“劳其体肤他已经经历了,苦其心志,算是经历一半。空乏其身……挺不挺得过去,都得经历。我陈默纵使千夫所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陈大观面沉似水,骂道:“狗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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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伴霞山收到一份信,指名道姓给贺淼的。
那位玉华宗宗主打开信封,但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杀人者,瀛洲刘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