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一座栖霞山,见过栖霞山主的人却少之又少。
若非钟离沁说七八岁时跟着陈筝上过栖霞山,刘暮舟都没听说过这个。
本来是想着二人同去的,但现在……只能独自登山了。
自己去……便自己去吧。
又灌了一口酒,刘暮舟踏水过江,往栖霞山而去。
江对面停靠了不少船只,模样都极好,看样子都是附近的富家子弟,来此观光的。
也是,栖霞山本来就没什么人,听说这么大一座山头儿里,就只有那位栖霞山主与其弟子二人。没有不准外人登山的规矩,只是不准来人伤山中精怪而已。
也是因为这个,此地山中花草精魅极多。
一条登山的青石路,两侧大体上还是绿意满满,只不过草丛之中总有些杂草已经干枯泛黄。
也是,毕竟十月已经所剩不多,冬月将至,瀛洲大地除却极南之地,再无什么地方扛得住西风。
沿着山道走了还没有多远刘暮舟便听见草丛里有人声,像是鸟,叽叽喳喳的,但说的确实是人话,还是在评论刘暮舟。
“又是个背剑的哎,是不过背的是铁剑,好久都没见到这样的人了,没想到这几天,见着了两个。”
“是呀是呀!这些年山上除了那些个作些酸诗的家伙,就是带着好多姑娘的……咦,我都好意思再说了。”
刘暮舟转头望去,书上说蹲着两只黄鹂。
“他听得见我们说话?不会呀,老道爷说了,观景之下没人能听见我们说话的,他看起来是个二境哎!”
“就是就是,朝他哼哼两声儿吧。”
于是人声变成了黄鹂鸣。
刘暮舟摇头一笑,继续登山。
看来这山里面,受那位前辈点化的精魅,确实不在少数。
山中多亭台,特别是能看见卸春江的地方,小峰之上有石台,石台之中有小亭。
老远就听见上面有人说话,等刘暮舟上去时,便瞧见了几位年轻公子坐在石台边缘,倚着栏杆眺望江水,还有美貌女子起舞作伴。
刘暮舟可没空欣赏那些舞姿,抬头看了一眼小亭匾额,上写望江二字。
不知怎的,刘暮舟盯着那两个字,有些出神。
之前见过许多有意思的亭子,赤溪国的老早亭,或是现如今在渡龙山的山雨亭,前者写的俏皮,看字就知道是个活泼之人。后者是画的,书写之人不识字。
而这望江二字,写的随便,但有一种江水延绵不断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圈儿?
他仰着脖子看得出神,却全然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