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如同潮水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动摇了。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心神已被牵引。

然而，就在这一瞬，启的声音骤然在他耳畔如雷贯耳：

“心不要乱！”

这一声警醒，如寒冰倒灌，猛然将他从迷离的幻想中拉回现实。

林恩的身形一震，脸色骤然泛白，仿佛刚从神祇的深梦中惊醒。

他猛然察觉到，自己那本静如止水的内心，竟已悄然被神意侵染。

他连忙凝神内视，只见自己的精神领域中，那一道一级永久巫术印记正不断释放能量因子，缓缓修复被撕裂的“致虚守静”状态。

这一刻，他明白了。

自己方才，竟在无意识中被破防了。

若不是启出言提醒，他恐怕早已沉浸在那幻象中无法自拔，甚至被神灵影响而不自知。

“不能被动防御……”林恩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他立刻主动调动精神力，催动“致虚守静”术式全面运转。

只见其精神领域之中，一道淡淡的银色光幕迅速成型，宛如月光洒落，为他灵魂筑起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

再次抬起头来，他直视那幻象中的眼眸。

这一次，那迷人的美感依旧存在，但在致虚守静的庇护下，他看得更深、更远。

他不再只是感受到美丽，而是看到了那双眼眸背后所隐藏的一股浩瀚如渊、不可言说的伟岸意志！

那是一种不容亵渎、也无法抗拒的力量。

它不曾怒吼，却有让宇宙静默的威严；它不曾出手，却让心神自然臣服。

那是属于“神灵”的存在之威！

林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哪怕已是二级巫师，精神力量远超常人，但在那目光之下，他仍然差点迷失，如同蝼蚁仰望星辰。

“这……这还只是她的一道分身投影……”他心中震撼不已。

若是本尊降临，恐怕自身根本连一丝抵抗之力都无！

此刻他终于明白，传说中那种“不可直视”、“不可言说”的古神之威是什么样子了。

对于林恩来说，魔网女神与那些古神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股力量……太可怕了……”

启望着那渐渐隐去的幻象，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意。

“魔网女神恐怕……已经彻底复苏了！”

他缓缓开口，目光穿透金光与幻象的余晖，

“这股力量，已然触碰到了五级巫师的极限，甚至可能——已经踏入了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