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得在洪大哥的霸业前让路啊。
岂不见洪星鉴,现在挂个教宗的名头,天天闭门不出,恨不得做个透明人。
反正大哥他叫,客气话他说,讨好吹捧都没问题。一点小忙也能帮。洪大哥真让他干些什么他掂不准的事儿,他就“啊?”。
“哈哈哈哈!”洪君琰大笑:“想不到贤弟是个手软心善的!”
姜望笑得纯良:“小弟确实不愿见血,好文斗不好武斗。”
洪君琰问:“假如,朕是说假如——假如罗刹明月净真的身怀祸国神通。她就该死吗?”
姜望波澜不惊:“一个人是不是该死,跟她天生的神通无关,跟她要做的事情有关。贺崇华身怀神通【义胆】,也没见他做个忠良。熊义祯出身左道旁门,反倒诠释义胆。”
“贤弟并不教条,是个真正读通了道德文章的。”洪君琰大赞一声,话锋便转:“但也有时为道德所缚。”
“豪侠义胆,天下盛赞。治国以义,岂是良方?楚国千年痼疾,于今才缓,已见了答案。可见道德不是衡量对错的唯一标准。”
“把时间放在当下,以残酷的方式颠覆一个国家,形成祸乱,缔结祸果。的确是不值得提倡的手段。”
洪君琰道:“可是把时间再拉长,在必然灭亡的结局前,尽快摧毁这个国家的统治基础,瓦解无用却激烈的反抗,又何尝不是在尽量保存这个国家的有生力量?”
他看着姜望:“我知道贤弟的意思。有些事情不该发生,比如第一次齐夏战争,重玄褚良敌后血屠。第二次齐夏战争,安乐伯引祸水倒灌人间……即便是赢了,也称残虐,输家更是永受骂名。”
他感慨也唏嘘,但强调他所认知的真理:“但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求最后的胜利。
姜望是在抱雪峰上接受的这场面斥,彼方的洪大哥,还在永世圣冬峰。
一方冰鉴悬止空中。
镜映两山,确实是不同的雪。
他身后雪似云絮,他独立此处,是山上之山。
“兵法当然是追求胜利的艺术,但我想,在兵家尽展才华之前,这局兵棋也该有它的边界存在。”他认真地说道:“即便是战争,也不应该屠戮平民。
在一个成年人脸上出现这种认真,有时候是好笑的。
“最多只可作为良心的谴责。”洪君琰笑了:“因为世上并不存在这条规矩。”
姜望点头同意:“那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
洪君琰竟然愣怔了一刹。
姜望不再展示他温良的笑,但也没有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