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决裂正是源于此,从此走上了另一条全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阮大铖摇着头,泪水连连滑过脸颊,语气中满是悲愤,“连青皮喇唬都要讲个言出必行,何况自诩谦谦君子,分明许了我的给事中,凭什么给了别人,我为东林鞠躬尽瘁,攻浙党、弹劾史继楷,哪样不是我挺身在前,魏阉所制的《东林点将录》一百零八将,老夫的绰号是‘没遮拦’……”(注1)
“不信你去看…”阮大铖抱着庞雨的手臂拼命摇动,一副他不信就要拼命的模样。
庞雨不敢推开,只得连忙点头,“阮先生委屈了。”
“没遮拦啊,没遮拦,哈哈哈。”阮大铖松开庞雨扑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干笑了几声,“没想到最后阉党视老夫为东林,东林视老夫为阉党,皇上视我则首鼠两端,你说还有比老夫更倒霉的人否。”
“老夫十余年来忍辱负重,从不敢对东林复社稍加一词,就如此……”阮大铖又紧紧抓着庞雨的手,庞雨感觉又痛又麻,从未想到阮大铖会有如此大的手劲。
“他们尚要对老夫赶尽杀绝,赶尽杀绝!”阮大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恨意,“东林满口仁义道德,究其实不过画地为牢党同伐异,一群小人互为标榜尔!东林待我不义,强行将老夫划入阉党,竟连乡党也要反目,左光斗目我如寇仇,何如宠视老夫如路人,这些也罢了,方家与老夫三代之交,方以智竟然在老夫身后放冷箭,老夫对不住任何人,没有对不住方以智,老夫待他不薄,三代之交啊!”
“阮先生……”庞雨本想说方以智没有共署,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接下去。
“都是你!”阮大铖突然指着杨维垣,眼中如同冒出火来,“熹宗归天今上登基,老夫分明给你两封信,东林得势用一封,东林失势用另一封,写得明明白白。你已明知皇上要重用东林,却因你与东林私斗,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把老夫攻东林的《七年合算疏》送上去,惹怒了东林,生生将老夫归入逆案,变成了这劳什子的阉党!”
杨维垣一时不防,只得慌乱的回道,“杨某是想着,你那《七年合算疏》有理有据,正可斗垮东林。”
“那你不知署你的名字!”
“若是恰好斗垮了东林,你又要说杨某窃了你的大功!”
阮大铖对杨维垣怒目而视,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庞雨正待劝说,阮大铖猛地一把扑倒了杨维垣,双手朝着杨维垣头上乱打,杨维垣被打得晕头转向,口中叫骂着奋力抵抗,两个老头体力不强,一时也难分胜负。
庞雨在旁边劝解,外面的亲卫听到动静慌忙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