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刘俭作乱,罪无可赦,立即去捉拿,不要让他跑了。”
接着便听到随扈显得犹豫的声音道:“作乱……殿下,作乱的话……该是厂卫……”
朱椿的声音冷了几分,道:“这样说来,本王还定不了作乱罪了?”
“若是贪赃枉法,下文就可让照磨所捉拿。”
朱椿的声音道:“嗯,本王写一道手令,让照磨所立即去查办,抄一抄他的家,看看是否有贪赃枉法之举,要快,不可走漏了风声。”
随扈道:“若是没搜抄到呢?”
“搜抄不到,那就是他的运气了。”
“喏。”
没多久,便有人疾步出来,比这司吏走得还快,直接从他身后快步擦身而过。
这司吏咋舌,而后,心情也愉快起来。
官吏之间,至少在这儿,是不存在所谓的感情的,甚至连附庸都不算。
因为官过于高贵,而吏过于卑贱的缘故,所以……这吏在上官眼里,牛马都不如。
因而文吏们争相出卖自己的上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而且……这位蜀王殿下还特意记下了他们的名字,这令这司吏更觉得清爽。
看来,无论是去太平府,还是在应天府的学习班,他和另外两位仁兄,都可能有一席之地了。
他的前途,在此一举啊!
于是他愉快地回到自己的公房,此时天色已是黑了。
可同公房的十几个文吏,却一个个挑灯在誊写着公文,或是查验着入档的文牍,还有人搜集着各府县送来的公文,进行挑拣,一派繁忙的景象。
这在以往,是前所未有的,即便是偶尔有人夜里还在,也大多都人浮于事,大家混日子。
可现在即便是那些老吏,竟也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他们年纪大了,机会不多,就靠这一次清丈田亩了。
有人拿着簿子,寻到了这司吏,道:“邓司吏,各县清丈的情况,送来了,依旧还有不少县,显得敷衍,你瞧这……这松江府华亭县,到现在还没有动作,所有都督府下的公文,他们都压在手里。”
“再督促一次,若是再不回应,立即上报。”邓司吏道:“还有,让人去询问当地的各房的司吏实际情况,可以不必发公文……华亭县……”
他想了想,随即道:“华亭县户房的司吏,可还是那位叫周成的吗?”
这时,吏房里一个文吏道:“对,还是那个周成。”
“下书去问他,让他奏报实际的情况,不必走公文,写一张条子去。”邓司吏道:“若只是缓慢,倒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