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了激斗。
箭矢纷飞、刀剑相交,杀人与被杀,已经成了河北大地的主旋律。
战了小半个时辰,双方各自勒兵,远远相望。
晋军骑兵少,只有五百先锋,但器械精良,善于厮杀。
匈奴人多,足足是他们五倍,可迂回包抄,以多打少,发挥兵力优势。
双方战了一会,死伤相当,都有些不想打了。
于是乎,在对望一下后,默契后退,消失在了旷野中。
半个时辰后,东边的马蹄声再度响起。
一千骡子军来到了河岸边。
督军蒋恪看着被破坏的河道,叹了口气。
一千人下了骡子,分出一半人手警戒,另一半则试图清理河道。
敌人也就这点本事了。
若左近的坞堡帅愿意就地提供粮草,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但长乐县只有寥寥数人暗通款曲,还不肯明面投效过来,真是取死有道。
这边在清理河道,那边的夔安则带人撤回了长乐县。
县中有些骚动。不过在他们撤回后,慢慢安静了下来。
夔安登上城头,向东眺望。
洹水静静流淌着,蜿蜒消失在东边的尽头。
那里什么都看不见,但夔安就仿佛听到了不绝于耳的进兵鼓声、船只劈开河面的哗哗声、步军前进的沙沙声以及弩机发射时巨大的嗡嗡声。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问题了,看样子今晚得抓几个妇人过来泄泄火。
但他内心其实很清楚,只不过一直不愿面对罢了:诸般小手段,只能阻得敌兵一时,他们终究还是会来的,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