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扇了自己一巴掌,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随后猛地抬起头。
“弟兄们!哦不对,同志们!”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老钱对大家很严厉!”
“但是鬼子不会给我们时间慢慢训练,所以我们自己必须拿出拼了命的劲儿出来!”
“首长们对我们炮兵,不说是认知已经,那也是无微不至了吧?”
“大家伙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咱们炮兵,是不是待遇最好的部队?”
“这些日子里,但凡有荤腥,是不是咱们炮兵第一个享受的?”
“还有前段时间需要实弹训练,我跟上级打了个申请报告,当天下午炮弹就送到了训练场!”
“这是上级首长、是八路军对咱们的信任!”
“你们说,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偷懒?”
“想想那些被鬼子屠杀的父老乡亲,想想沦陷在鬼子铁蹄之下的万里山河!”
“我们……我们……”
说到这里,老钱彻底哽咽住了。
一个八尺的东北大汉,突然“哇”地一声蹲在了地上,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晋省还有救、冀省也还有救,可我东北的老乡呢?”
“他们被鬼子用枪顶着去当苦力,死了被扔进万人坑,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是我老钱对不起他们!是我老钱对不起他们啊!”
“在东北的时候,我一炮没打,就跟着少帅跑了!”
老钱的嚎啕大哭,一下子感动了所有人。
八路军的战士,九成九都跟鬼子有血海深仇。
老钱提起东北的父老乡亲,战士们又何尝没想到自己家乡的亲人?
一时间不知多少战士感同身受,纷纷红了眼眶。
就连旅长,也不由自主摘下眼镜,仰天长长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阻止老钱,任由老钱蹲在地上大哭着。
足足过了五分多钟,老钱才缓缓收起了眼泪。
像他这样的老军伍,能够有五分多钟的情绪宣泄,已经是相当难以遇到的状况了。
老钱渐渐收起了哭声,对着下面同样红着眼眶的炮兵们说道:“我老钱浑浑噩噩大半辈子,直到加入了咱们八路军,才终于感觉自己像个人了!”
“对不起啊,弟兄们,这一次是我老钱没管好自己的马尿,在大家面前丢人了。”
他再次擦了擦泪:“我老钱也不太会说话,反正我就知道一句,咱们认真操练,把火炮练好,才有资格去打鬼子!”
下方战士们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先后举起手大喊起来:“打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