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火苗“腾”地窜起,映得林子淮眼尾泛红。
林子淮搓着冻僵的手指,脸上荡开笑意,“有个瘸腿的老大爷,每天拄着拐棍走三里地来看演出。最后一场结束,他颤巍巍往我手里塞了把晒干的野菊花,说‘听你们唱歌,就忘了饿’......”
琐碎的故事很多,故事里的小人物更多,拼拼凑凑成了一幅幅生活的剪影。
林子淮突然想起什么来,从怀里掏出个半旧的笔记本,“这里有几首我在豫省写的新歌,姐你帮我看看。”
林安安轻嗯了一声,接过本子,细细看了起来。
楚明舟今天团里忙,等他回来的时候,林子淮已经坐了许久,都开始喊饿了。
“姐夫。”
“嗯,坐着吧,我去下面条。”
楚明舟解下军大衣挂在门后,转身便往厨房走。
案板上还剩半颗白菜,他抄起菜刀利落地切碎,又摸出两个鸡蛋在碗沿磕开,金黄的蛋液裹着葱花坠进沸腾的面汤里,香气顿时漫出灶间。
林子淮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笑得露出虎牙,“在豫省天天啃冷窝头,做梦都想这碗热乎面!”
林安安轻轻哼着歌,手上的笔起起落落,替他改了几个细节,“对了,你跟杜鹃的事怎么打算?前段时间杜家又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
“是江碧兰跟吴团长媳妇引起的,说的吴团长女儿看了你表演,看上你了。”
“啊?”
林子淮压根都不知道谁是吴团长女儿。
林安安就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等她说完,林子淮就更懵了,“姐,我冤枉啊!我每天文工团的事都忙死了,哪有空!”
林安安点点头,“也就跟你这么一说,你心里有点底就行了。”
“嗯,我跟杜鹃商量过,我们打算……过完年就打结婚报告。”林子淮说着说着,耳根还红了。
“面好了!”楚明舟端出冒着热气的大海碗进来,正好打破了他的尴尬。
雪白的面条堆成小山,卧着两个溏心蛋。
林子淮也不顾烫,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我姐夫手艺就是好,比文工团灶上的糊糊强百倍!”
林安安见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笑着起身,“晚上跟小宇一起睡吧,我去给你添床被子。”
“嗯嗯,还是我姐对我好,一会我还要洗个热水澡。”
“行。”
楚明舟有话跟林子淮聊,林安安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屋去了,顺便把被子给人铺好。
正厅里,楚明舟低沉的话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