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大西北像是被阳光揉碎的琥珀,风卷着沙砾掠过祁连山的脊梁,把雪线之下的草甸染成金绿相间的织锦。
军区大院的老榆树正抖落榆钱,淡绿色的絮子乘着风掠过晾衣绳,在印着红五星的被面上落了薄薄一层。
菜畦里的油葵苗顶着壳儿探出头,嫩茎上挂着昨夜的霜花,却又在正午时分被晒得发烫,叶片卷成小喇叭状,朝着靶场方向——那里传来的军号声断断续续,偶惊起墙角的蜥蜴,箭一般窜进丛生的骆驼刺里,带落几瓣刚开的野花。
“安安姐,我跟薛然来看你了,你身体养得怎么样了?本来小可要一起来的,巧了,她相亲对象正好回来了,被我婆婆带去相亲了。”
林望舒跟薛然一起登门,两口子看着非常恩爱,对林安安的态度也相当热络。
只是林安安觉得……她表现得有点过了。
字里行间的表达,就好像两人真是至亲姐妹似的。
林母客气地把人迎进门。
林安安正抱着壮壮在廊下晒太阳,索性也不回屋了,打算陪两人在正厅聊聊。
“阿姨,我给您买了套护肤品,有美白抗衰功效呢!里面还有一瓶f国香水,味道非常优雅,我觉得特别适合您。”
林望舒一下就挽住了林母的手,把一个袋子递了过去。
“啊?”
林母一惊!
“这太贵重了,我一把年纪的庄户人,还用什么护肤品啊……抹点雪花膏都不得了咯。”
林望舒笑着不依,“您说的什么话呀!我姨生的那么好看,必须得好好保养呢!我们女人不管在哪个年龄段都该美美的,您必须得收着。”
林母忙看了林安安一眼。
林安安柳眉微挑,倒是没拒绝,“妈,既然是望舒的一片心意,您就收着吧。”
“那……那行,谢谢啊!”
见林母收下,林望舒才满意的弯了弯眼,“就是,我们都是自家人,应该的~”
薛然也客客气气的,又是跟林母问好,又是跟林安安问好的,连称呼也从“婶子、林同志”变成了“大姨和安安姐”。
林安安饶有兴致,不知道林望舒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她现在算是暗,林望舒是明。
她知道林望舒底细,林望舒却不清楚她的。
自打一开始,林安安的第六感就觉得这人不对,后面知道前因后果后就更明了了。
但感觉这事总是奇怪的,怀疑和恶意是两码事。
林安安是防着她,却对她生不起敌意,能帮忙的地方,也总是帮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