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轨在洪水浸泡下泛着冷光,李爱国掌心沁出的汗塌湿了操纵杆。
而k16次列车丝不动。
“加油!”
“加油!”
k16列车的车厢内已经有乘客开始大声喊叫了起来。
一个年轻小伙举了举手:“哥几个,我说,火车是烧煤的,咱们难道不应该喊加煤吗?”
乘客们:“.”
乘务员们:“.”
片刻之后。
“加煤!”
“加煤!”
“超级加煤!”李爱国的吼声盖过蒸汽机的嘶鸣。
张司机将铁铲拍在煤堆上,煤灰糊满了脸。
陈伯雅此时已经面色赤红,手臂上青筋攒动,却一铲子一铲子大,一铲子比一铲子快。
随着炉膛内火光暴涨,气压表的指针开始颤抖着攀升,爱国2型的车轮终于在铁轨上艰难地碾出第一道水痕。
当救援列车终于拖动k16次缓缓前行时,欢呼声如浪涛般席卷车厢,周芳倚着车门的手掌突然失去力气。
高烧带来的眩晕感瞬间将她吞没,眼前的场景扭曲成模糊的光斑。
她踉跄着向前倾倒,却在坠入黑暗前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车长!“黄婧一直担心周芳,猛地扑了过去。
“车长生病了,赶紧把她扶回去。”
周围的乘客想到周芳刚才冒着高烧冲进大雨中,忍不住都为她鼓起掌来。
这掌声格外清脆。
傍晚,雨越下越大,不过列车上的乘客们都放松了心情。
此时k16次列车在救援列车的拖拽下,已经离开了低洼地带,正沿着铁轨缓慢的向沈羊站奔去。
只有几个小年轻的心情有些低落。
“也不知道路钟山跑到哪里了?”
“我可听说,他老爹在解放前仗着自己当京奉铁路车站的站长,没少帮鬼子办事儿。征服考虑到他也是被迫的,只是辞退了他,没有继续追究。”
“害,帮鬼子办事儿,他老爹活该啊,他怎么能把仇记在现在的铁道上!”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解放前发生了这种灾难,铁道上是不会来救人的。路钟山了解这些情况,还以为现在还是解放前,所以才会逃走。”
“.”
暴雨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几个小年轻凑在一块儿直叹气,都觉得路钟山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突然有个乘客扯着嗓子喊:“快看!河里漂了个死猪!“
猪这个词语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总是能吸引人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