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了,还剩下米汤吗?”
在老吴汉,弄饭专指沥米。
煮米饭等煮到七八成熟,就要沥米。沥米时,下面用盆子接着,上面是竹筲箕。
沥米产生的米汤,米的营养都在那里啊。
这也是稀罕物。
洗衣服洗被子需要米汤,浆一下,硬走些,那个时候,街坊邻居还满处要。
“剩了不少,我现在给您拿。”陈中浦很大方。
来到大院里之后,陈中浦之所以能够很快跟大院里的住户处好关系,就是因为他足够大方。
张婶闻言连声感谢,回家拿了搪瓷盆子跟在陈中浦身后。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陈中浦突然看到隔壁空闲已久的屋里有人影晃动。
“张婶,这屋子住人了?”陈中浦警惕的停下脚步。
“是参加长江三峡工程建设的同志,没地方住,街道办暂时安置在这里。”张婶道。
“是吗?”陈中浦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周文忠那张憨厚的大黑脸从窗户里探出来。
“是邻居吧,俺叫周文忠,以后多打扰了。”
“客气了。”
无论是从语气和神情上都看不出端倪,陈中浦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走到门前,并没有先开门,而是左手伸出手指头在门缝里勾了下。
他的动作很自然,并且有身子遮掩,站在后面的张婶压根看不到。
手指头在缝隙中扫过,感觉不到那根头发,陈中浦的脑瓜子里瞬间炸裂开来,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袭后脑勺。
张婶看到陈中浦迟迟不开门,好奇的问了一句“小陈,你怎么了?”
陈中浦醒悟过来,一边开门,一边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张婶,咱们大院里有人检查了?”
“检查?那倒是没有。”张婶的话让陈中浦的心脏提到了喉咙眼里。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把心脏放回了肚子里。
“隔壁住人了,电力局的同志趁着扯电的机会,把咱们大院里的电挨家挨户检查了一遍,说是为了预防走火。
你也听说过,隔壁街道的一个大院里,电走火,烧了两间屋子呢。”
“是这样啊.”
陈中浦重新镇定下来,推开了门,眼睛瞬间着落在那根头发上。
头发的位置跟自然掉落的位置一样,陈中浦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他的目光前移,落在了那片生石灰上。
生石灰上的脚印边缘显示这是一只45码劳保化学鞋底的鞋子。
这种鞋子价格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