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前段时间的实践,刘述栋一行积累了一些押运经验。
凡是有卖吃的必买,备足干粮和饮水是头等大事。
有备无患嘛!
并要求火车司机停站时尽可能靠近取水口,以方便挑水饮牛,确保人畜两安。
火车行进在南湖境内,十月的南方烈日炎炎,整个车箱被烤得滚烫滚烫。
刘述栋像面包样被蒸烤着,又面临着缺水断粮的威胁,体内的水分在蒸发,体力在消耗,浑身在不断地冒着虚汗。
要知道从江城三镇出发后,火车象发了疯似的又连续开了十二个小时,他们是滴水未进。
虽然水缸里尚有剩水,但那是留给牛喝的。
刘述栋他们还必须很负责地对它们“老少无欺定量供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先“牛”后己,是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他们的脑海中,融化在血液里,落实在行动上的。
当天下午二时许,火车喘着粗气终于停靠在湖南郴州一个小站上。
为了给快车让道,停留多长时间还是未知数。
饥渴相煎的刘述栋他们顾不上研究“时间”够不够的问题,迅速明确分工挑水喂牛等。
刘述栋仍负责去“化斋”,提着两个喂得萝(铁皮水桶)向与火车头并排相距他们700米远的铁路职工食堂飞奔而去……
食堂的大门半掩着,显然这会儿已过就餐时间。
这里只有一位食堂师傅正摇着扇子在电风扇下打盹。
刘述栋火急燎拉、满头大汗地推醒了他,说了声对不住,并恳求他能“恩赐”些饭、菜、汤与他以解决我们六个哥们的裹腹之急。
也许他曾接待过无数类似刘述栋这样的“押运员”,深知其艰辛,这位师傅马上起身毫无怨言地为他装满了两桶热饭菜和汤。
刘述栋匆匆结清粮票和钱款,道了声谢谢,拎了桶就往外跑。
……意料之外的事又发生了!
当刘述栋还未跨出食堂大门时,就见车头旁站长已挥起绿色信号旗,指令火车出发。
与此同时火车司机正鸣笛长啸,蒸汽机喷出浓浓雾团,车轮已经转动……
刘述栋立即感到周身的血液在沸腾,神经绷紧,心脏好像冲出喉咙,眼瞅着一场掉队的悲剧又在眼前了。
此时刘述栋与车头平行,他的车箱却在车尾第五十四节。
火车与刘述栋相对而开,并会越开越快,而他双手还提着二只装有饭菜、汤的喂得萝,但他又决不能扔掉它们。
刘述栋就这样一边想一边机械地提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