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江雅太小,又是个姑娘,没有介绍的必要;
二来江连横很清楚,他能给江雅提供最好的保护,就是尽可能不让别人知道江雅是他的女儿。
但是眼下,想瞒也瞒不住了。
江雅对此没有任何准备,如今突然察觉父亲的权势,不免愣在了原地——她还以为父亲就是个有俩糟钱儿的土财主呢!
张正东站在江连横身后,冲侄女招了招手,江雅这才茫然地走了过去。
“爸。”
她的声音平静下来,陌生的感觉掩盖了先前的喜悦。
“嗯!”
江连横点了点头,抬起女儿的脸,轻轻转过去,见她左颊上有红肿的迹象,没有问她疼不疼之类的屁话,而是指了指对面的一众老柴,柔声问:“谁打的你,过去看看,还认识么?”
江雅有些迟疑。
张正东把手搭在侄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走吧,我陪你过去。”
叔侄俩缓步走到老柴面前,从左到右,如同检阅兵马似的逐一辨认。
江雅能明显感觉到,巡警怕她,或者说是怕她身后的父亲。
尽管她年岁尚小,但这种生杀予夺的掌控感,只要曾经体验,便会永生难忘。
老柴当中,陈瑞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根本不敢去看江雅,光是听着渐渐迫近的脚步声,掌心便已渗出了一把冷汗。
“是他!”
谁敲的丧钟?
陈瑞的胃里一阵痉挛,拼命咧开嘴角,颤声说:“小姐,您认错人了吧?这种事儿……咱可不能开玩笑啊!”
“就是你!”
江雅不会认错,抬手指着陈瑞,转头嚷道:“爸,就是他!我说那书不是我的,他就打我!”
江连横应声点头,没说什么。
张正东拍了拍江雅,却道:“行了,走吧!”
江雅有点懵,莫名其妙地走出几步,突然回身问道:“爸,你不走吗?”
江连横摆摆手说:“你先回去,你妈搁家等你呢!”
可是,江雅并不想走,或者说是想亲眼见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正东这次没有惯着她,坚持把她带出了监狱大楼。
江雅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仍旧是狭窄幽深的走廊,父亲所在的厅室越来越远,看起来就像是在极速坠落,光亮渐渐暗去。
猛一转身,晚风拂面,竟已然走出了监狱大门。
本以为厅室里的人就够多了,没想到外面的人更多,百八十号,精明能干,都是各处柜上的好手,此刻如江边滩头,分列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