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几句,终于不再理睬。
关于江家的风言风语,线上实在太多了,光堵住二麻一个人的嘴,根本无济于事。
身负盛名,必遭盛名所累!
多少江湖龙头,只因为仨瓜俩枣儿的蝇头微利,就跟人拼了个你死我活,从来都不是钱的事儿,原因无他——不得已!
赵国砚离开二麻,又奔队伍前头走去。
刘快腿正跟在老莽身边,嘴上片刻也不消停,不为别的,就为了能从对方口中套出高仕傧和卢永贵的下落。
可是,老莽却铁了心不愿透露,坚持要等到见了张效坤本人,才肯指明高卢二人的去向。
几个头目各怀鬼胎,偏偏老爷岭山林崎岖,一路走来,更是愈发单调沉闷……
…………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两天一宿,忽然而已,待到第二天日暮黄昏,众人已然出了山区,挺进河间谷地,又奔西走了半个时辰光景,远远就见沈家店碉楼正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火烧云下,似乎在向众人招手。
“到了,到了!”
“亲娘咧,老子可算又看见人家了!”
众人举目远眺,眼里的欣喜自不必多说,就连面颊也纷纷被火烧云映得猩红。
这晚霞红得瘆人,甚至略显诡异,使整个沈家店仿佛置身于一座滚烫的熔炉之中,未及靠近,便已热得人心发慌。
二麻等人喜形于色,急忙凑到赵国砚身边,眼含期待地问:“大哥,好不容易下趟山,有酒有肉没?”
话音刚落,旁人就喊:“他妈的,没酒没肉,那就去抢,咱手里的家伙,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粗俗!”刘快腿笑道,“哥几个现在是兵了,当兵打仗,为的是黎民苍生、天下百姓,吃点喝点,怎么能叫抢呢?”
众人哄笑:“对对对,都是应该的!”
赵国砚没有理会。
他也有好几天没回沈家店了,如今放眼望去,却见联庄会门前不远处,竟不知何时,搭了几个简易凉棚,仿佛乡村土财主家的流水大席,棚前似乎还临时垒起了一座戏台。
隐约有人影晃动,但却静得出奇。
四下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只是天色尚早,还未点亮。
什么情况?
海家的小青出嫁了?
赵国砚一愕,搞不清楚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蹦出这样的念头。
这时,老莽忽然转头问道:“怎么回事儿?”
赵国砚回过神来,想了想,说:“大概是我东家安排的酒席,专门给各位弟兄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