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和武装队成员,沉思片刻,忽然懂了。
交谈的声音很小,旁人听不太清,村民的脸上便显出几分狐疑。
江连横见状,不由得戏谑地笑了笑,问:“值么?”
海潮山把枪托杵在地上,一边望向自家房门,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是受人所托,没什么值不值的。”
正说着,那扇房门便忽然开了。
海家老大拎着一只布袋,快步走到父亲跟前儿,抬手递了过去。
江连横当然记得这只布袋,里头装的东西,正是几人来时的配枪。
海潮山拿在手里掂量几下,犹豫片刻,到底没有递给江连横,转而却说:“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武装队成员从后院儿走过来,手里牵着江连横等人的马匹。
“饮过水了么?”海潮山凑过去问。
武装队成员应声回道:“饮过了,没敢多喂,怕跑不快。”
海潮山点了点头,旋即仰面冲墙头上大喊:“小青,让他们滚远点儿!”
“好嘞——”
小青不是寻常女流之辈,面对胡匪浑然无惧,嗓音依然清亮。
正要喊话时,江连横却打了个岔:“等下,头走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到墙头上看看?”
海潮山想了想,终于答应下来,转头冲武装队喝令道:“让他们上去!”
众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到底还是侧身让开了登墙的夯土台阶,只是神情十分戒备。
江连横等人登上墙头儿,眼见着不远处二百来号胡匪马队,个个举火烧天,若说心里不慌,那必定是假话,只不过经多见广,面对生死危机,尚能面沉似水,远不至于丧神失魄,丢了判断。
墙头上突然多出几个人影,联庄会大门外立刻骚动起来。
刘快腿仰头叫屈道:“江老板,海潮山这瘪犊子不仗义啊,你快下来吧,有咱哥几个在,大不了待会儿跟他们拼了!”
一边说着,一边冲墙头上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很明显——趁着开门一刹那,众兵痞横冲进去,里应外合,先杀武装队,再夺联庄会,据守碉楼,以求自保。
想的挺美,就是低估了海家儿女的见识和胆略。
小青立马放了一枪,嗔声喝道:“在那挤眉弄眼干啥呢,当你姑奶奶我瞎了?往后退,滚远点儿!”
骂声刚过,门外那胡匪忽地咧嘴笑了笑,说:“大妹子,你放心,这小子要是敢偷奸耍滑,咱弟兄们帮你把他们撵走!”
说完,他又仰面看了看墙头上的人影,呵呵又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