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立时涨红了脸,转头看向江连横,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神情,终于拱手抱拳,连声赔罪。
“江先生见谅,刚才……是我冒昧了。”
“没事儿!”江连横大度一笑,“你不是刚从学校里出来么,过两年就好了。”
“惭愧,惭愧!”朴泰勋汗颜。
江连横抬手指了指那对金镯子,又说:“东西揣好,回去干自己擅长的事儿,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他吧!”
“对对对,以后有事儿,你来找我就行,不用非得见到东家才说。”方言赶忙接过话茬儿。
朴泰勋连声道谢,随即将他所知道的独立军据点说出来,其间又不知又费了多少口舌,这才总算离开了办公室。
高丽棒子一走,江连横便长舒了一口气。
方言关上房门,转过身来,同样也是连连摇头,低声笑道:“这人……真是的,太没眼力见了吧!”
“咋的,你以前在码头上混了那么多年,没见过这种人?”江连横问。
“见过倒是见过,但也没像他这么夸张,虽然他说是‘买卖归买卖’,可听起来就好像咱们欠他的一样。”
“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吧,毕竟对他来说,远东话到底是门儿外语。”
方言点点头,随即走到桌前,低声问:“东家,你既然不太想帮他们,刚才为啥还答应下来了?”
“我也没有不想帮他们,只是不想让那小子经手而已。”江连横叹了口气,却说,“送出去几条枪,搭上一支杂牌军,这事儿也不算亏,又不是全都免费,以后没准还能成个长远生意,就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方言听了,神情略显迟疑,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东家,当心恩大成仇啊!”
江连横随即点了点头。
升米恩,斗米仇——恩怨之间的界限,其实从来都不泾渭分明。
这其中的道理,他自然早已明白。
江湖告帮,不帮则已,若是帮了,最好就不要半途而废——尤其是在对方知道你有能力继续帮下去的时候。
否则,再大的恩情,也有可能转眼间便成了埋怨。
尽管这种说法,难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人心叵测,常在线上走的,最忌讳把人想的太好。
不过,一想到李在淳的那根断指,江连横便不再纠结犹豫,只是喃喃自语地嘟囔了几句。
“请神容易送神难呐,但愿我没看错人吧!”
话音刚落,方言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便说:“东家,请神容易送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