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
“说。”
李正西抬头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客桌,旋即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那个……我听人说,苏文棋好像也跟北边有点联系。”
“啥?”江连横顿时皱起眉头,“有证据没?”
“这……”李正西迟疑道,“要说证据,倒是也没啥实际的,只是听说广源钱庄给劳工捐了不少钱,跟他们有过交集。”
江连横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却说:“这算什么证据,跟劳工有交集的多了去了,你们平时多留意留意,有情况了再告诉我。”
“好。”
李正西应下一声,转头正要走时,却又被江连横叫了回来。
“温廷阁那边有啥消息没?”
“哥,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帮你找他,让他过来亲自跟你说?”
江连横有些不满,却问:“西风,你咋回事儿,我不是让你俩有什么情况互相商量着来么?”
“是……”李正西不情愿地点点头,“但是,我和他查的人不一样啊,我这边最近比较忙,没抽开工夫跟他碰头呢!”
“别马虎了。”
江连横摆了摆手,让李正西退下。
盘查北方劳工的差事,已经断断续续做了半年光景。
然而,越是查下去,他便越是发现,这几乎是一份无法完成的差事。
倒不是盘查细作困难重重,而是这股舆论风情根本无法扼制。
省府,甚至京师当局要着重盘查北方的劳工,最主要的原因,便在于要制止相关舆论的快速蔓延。
可现实的情况是,无论有没有这批归国的劳工,这股极具鼓动性的舆论仍在迅速传播开来,很多老学究和年轻人甚至从来不曾踏出国门,却也跟着自发地宣传起来。
总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都关进监狱里去。
好在,张老疙瘩并未因此而责难江家,因为事实上,四海各地的情况都大差不差。
并非江家无能,而是胳膊实在是拧不过大腿。
抓几个细作交给省府,倒是容易不少,江家也在按部就班地配合省城密探大队进行“锄奸”工作。
戏台上的武生仍在“咿咿呀呀”唱着。
快要到那段经典的念白时,四下里显得比方才更加安静。
看客们一个个全都抻长了脖子,聚精会神,正是要到了奋勇杀敌的啃节儿上,擎等着叫好丢彩。
只见那台上的“大英雄”猛地横起长枪,竖眉环眼,剑指当空,一字一顿地念道: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