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
事情就这么定了。
不多时,冬妮娅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没有行李,也没有首饰,周身上下便是全部家当,一件棕色大衣,一顶黑色钟形帽。
冬妮娅把帽檐儿压得很低,两只手伸进大衣口袋里,低下头,犹犹豫豫,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走到江连横身边站定,看起来似乎很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无论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是江连横的人了。
跑也跑不了,就算真跑了,又能怎么样?
乱世之下,结局无外乎两种:要么沦落风尘,就此堕落下去;要么原地转圈,最后自己回来。
何况,她伶仃一人,飘在异国他乡,出门远走,大概率还是要遭人拐骗。
夜色渐渐深沉,几人就此离开“老枪俱乐部”。
冬妮娅语言不通,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去什么地方,便只好紧紧地跟在江连横身边,闷不吭声。
按说生意做成,于德海挣了不少,也该走了,可他见这几人出手阔绰,便一门心思地想要攀关系,恨不能像个水蛭一样,死死地趴在江连横身上吸血,嘴里仍在喋喋不休地推销自己的能耐。
“江老板,江老板!”
于德海一路小跑地跟过来,连忙拱手抱拳,谄媚地笑道:“江老板,我给您道喜了!赶在年跟前儿,又纳了一房小妾,还是个洋小姐,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呐!”
“多谢兄弟了。”江连横笑了笑,目不斜视,脚步未停。
“江老板,薛掌柜,你们看见了吧?我早就说过,我这门路的洋妞儿,比双城府乞丐处的强!”
薛应清充耳不闻,只斜了于德海一眼,装作没听见,心里也是极其厌烦。
于德海也不在意,仍旧自顾自地说:“江老板,我觉得经过刚才这件事,咱们之间已经不单纯是生意的关系了,我不光是牙人,现在也算半个媒人了,您看这夫人长得,要不咋说您眼光好呢!”
江连横转过头,问:“兄弟,你这么晚不回去,家里不着急么?”
“我呀,真不怕您笑话,还打着光棍儿呢!家里也没别人,就我一个,闯关东么,您也知道。”
江连横的笑意更深了,当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兄弟,你还年轻,不着急。”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于德海重重地点了点头,“老爷们儿么,事业才是真格的,我要是能赶上您这身价的一半儿,三妻四妾,那还不是想有就有么!”
“你还挺上进。”
“我太想上进了,关键是哈埠的地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