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这都快将近二十年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掐算起来。
头刀子面容粗糙,实际上也就三十五六岁,小二十年前,那便是十七八九的年岁,正是生猛无畏的时候,莫非他以前就长得这么老成?
狗皮帽子笑着说:“咱以前连旗打过毛子,那阵都管我叫‘穿林子’,你忘了?”
“有点印象。”头刀子扯了个谎,其实压根没想起来。
“庚子那年?”江连横问。
狗皮帽子摇了摇头,却说:“庚子年往后,就那两三年吧!”
这年头可不近了。
想当初,毛子挥师南下,奉吉将军不战而降,确实有几股胡匪连旗,大大小小跟毛子碰过几回。
这帮绿林胡匪,随后又纠集了拳团余部、清军溃兵、民团乡勇,极盛之时约有两万人众。
所谓御俄寇、复国土的“忠义军”,便是由此而来。
最终,这股势力在清廷和毛子的合力围剿下,溃败覆灭,余下残众退回山林,渐渐销声匿迹。
狗皮帽子还记得头刀子,并非是他记性好,而是当年头刀子在阵前太过刚猛,纯粹就是个不要命的主,而且周围全是张王李赵,就这么一个姓布拉穆的索伦人,留下的印象当然很深。
“兄弟现在不搁山头上混了?”他笑呵呵地问。
头刀子俯身搓了两下手,摇摇头,冷哼哼地说:“本来也没怎么混过。”
“那也正常,山头上不太平,不是伱灭我,就是我灭你。”狗皮帽子有些自嘲地调侃道,“别说别人了,就是我自己,在这小二十年里,都换了三个山头了。”
头刀子没再搭腔。
盛宝库却连忙笑着围拢道:“哎呀呀,你瞅瞅,要不怎么说人在江湖,后会有期呢!这真是熟人套着熟人,朋友连着朋友,我看今儿咱这是既成了生意,又全了仁义啊!”
没想到,薛应清却说:“生意就是生意,这几个能看的过眼,但六十块现大洋,还是贵了点。”
“薛掌柜,要不你给开个价?”狗皮帽子问。
“别问我,这事儿得听东家的,我就是说说我的看法。”
“那江老板你说?”
江连横应声怔住,这生意他从没做过,保不齐一张嘴就让人当成了棒槌,心里顿时有点没谱。
思来想去,反复掂量,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报价道:“四十块,四十块我全要了。”
“哈哈哈,江老板爽快,成交!”
“嗯?”
江连横一听这话,脸色唰就黑了,心说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