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大,人脉关系到底有多硬,她却是一知半解,不甚明了。
不过,薛应清有一点可以肯定。
她打小闯荡江湖十来年,深知要想在一地安根立柜,永远都少不了势力和人脉的帮衬。
既然无论走到哪儿,想要把生意做大,都免不了拜码头、寻靠山,那当然是自家人作保最为妥当。
薛应清这伙人,在安东套住了当地巨富蔡家大少爷,又牵扯上了旅大的种种闹剧,事毕以后,东躲西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还得需要有人庇佑才能睡得安稳。
他们帮了江家,无论是从道义上看,还是从许如清这层关系上说,江家都有义务确保他们在省城的人身安全,但要是执意离开奉天,那就不能怪江家弃之不理了。
江家既然能在奉天衙署的开埠工程中捞到油水,人势和关系自然不可限量。
换言之,即便他们不合作,那也有的是人哭爹喊娘地求着跟江家合作。
薛应清知晓其中的利害,当下不免有些心动,略微想了想,便说:“这事儿确实是求都求不来的好机遇,就是有点儿突然。小妍,落地安根,对我手底下这些常在线上飘的人来说,是一件大事。要不——你容我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回头再给你答复?明天怎么样?”
要是换了别人,跟江家犹豫一秒钟,这事儿都不用再谈了。
于情于理,薛应清可以算作一个例外。
胡小妍淡淡地笑了笑:“你是小姑,当然可以。”
“快别这么叫,叫着叫着,待会儿真把我叫老了。”薛应清连忙推辞,转而又好奇地问,“对了,你跟江连横,是咋认识的呀?”
胡小妍侧脸看向窗外,任由神思远去,嘴角渐渐浮出一抹笑容。
“我和他……”
……
……
“阿——嚏!阿、阿——嚏!”
一楼客厅内,江连横接连打了三五个喷嚏,不由得擤了擤鼻涕,骂骂咧咧地暗自嘟囔:“他妈的了,又是哪个瘪犊子背后说我坏话!”
距离薛应清上楼,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楼梯口时不时隐隐传来说笑声。
江连横枯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本想着好好招待薛掌柜带来的人,可头刀子和董二娘坐在沙发上,活像两座石雕似的,几乎从不主动开口,搞得他去留不定,闷闷的直犯困。
头刀子问了几句关于李正那帮胡匪的情况以后,便只剩下抽烟喝水,不知道再说什么。
董二娘总是不自觉地看向落地钟,俩手揪着衣襟,不开口倒好,一开口准是那句:“他还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