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还未开门营业。
伴随着一阵车马声响,钟遇山带着几个弟兄,大摇大摆地来到和胜坊门前。
老钟照例穿着一身白马挂,外头套件黑色短打,敞着怀,撸起袖口,想起昨天城里的刺杀大案,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道:
“可惜!真他妈的可惜!我要是早点儿知道消息,跟老韩那边联手,趁乱把王铁龛插了,连做局都省了,张老疙瘩肯定以为是小鬼子动的手!你们说说,这事儿要是办成了,得给江家立多大的功!可惜了!”
跟班弟兄陪笑着说:“那是那是!山哥,要是能插了王铁龛,江家的二柜铁定就是你了。”
钟遇山叹息一声:“张老疙瘩命也真大,这都没死!”
正说着,几人途径和胜坊门前。
门板上的封条还剩四天,钟遇山并不心急,因为和胜坊被查封不久,他便擅自在二楼开了个只在晚上营业的黑赌档,接收的都是那些不可救药的熟客。
此举当然危险,一旦被巡警局查到,只会面临更严重的处罚,无奈利欲熏心,他还是选择铤而走险。
最重要的是,黑赌档的钱不走账,无论挣多少,最后都只落到钟遇山自己的腰包,以致于他甚至隐隐有点期待查封的时间更长一些。
若是放在平常,眼下正是赌狗们通宵鏖战过后,陆续散场的时候。
可是,众人绕到和胜坊后门时,却发现今早的赌档格外安静,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钟遇山皱着眉头推开房门,走进大堂以后,却见一排排崭新的赌桌后头,此刻正影影绰绰地站着十来个江家打手。
除此以外,角落里还抱头蹲着几个人,仔细一看,都是赌档里“使腥儿”的銮把点。
李正西不知从哪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荷官的位置上,支起一条腿,有点不耐烦地晃动着赌桌上的骰盅。
“老钟,来了?”
“西风?”钟遇山一时间不知是该是喜是忧,三两步凑上前笑道,“你咋出来了?他们——”
“我没受大刑!”李正西都会抢答了。
“那可太好了!江家在奉天还是有面儿!”
钟遇山眯起眼睛笑了笑,直到发现西风等人始终绷着一张脸没有反应,他才故作轻松地清了清嗓子,问:“你咋有空来我这了?咋的,想玩儿两把?来人来人,给西风拿一百元筹码,赢多少从我账上扣!”
“不用了!”李正西仍旧晃动着骰盅,“你把钥匙交出来就行了。”
“钥匙?”
“对!大嫂说了,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和胜坊里里外外都‘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