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大清复国的金主已经当场毙命,剩下众人不知是中了伤,还是受了惊,全都畏缩在角落里吭吭唧唧,哭天抹泪。
“噗通!”
不过,方才那颗手榴弹的余威尚在,荣五爷的保镖显然是心有余悸,因而并没有立刻朝拐角这边冲杀过来,反倒是战战兢兢地迟疑起来,连声叫骂以壮声势。
荣五爷的保镖中,有不少已经吓破了胆——好家伙,短短几分钟时间,接连爆了五颗手榴弹,有这劲头儿去参军不好么,何必非得在这玩儿命?
“还没抓到,可能……已经跑了……”
“都死了?”
“砰砰砰!”
然而,汽车司机还是毫无反应。
众保镖立刻将荣五爷护在身下。
“别怕!别怕!”其中一个保镖却在高声叫嚷,“是板儿鞋!那他妈的是板儿鞋——”
此时,宴会厅内虽然被风雨翻腾得一片狼藉,但枪战交火的骚乱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
没有人回应他,就算有,他一时间也听不见。
四散奔逃的众人闻言,连忙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边举枪还击,一边大声质问。
赵国砚和头刀子只管疯狂扣动扳机,试图以密集的火力压制住敌人的反击,为江连横和薛应清争取逃脱的时间。
回头看过去,却是赛冬瓜打着头阵,头刀子殿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护送着薛应清从二楼走下来,正准备从小门儿逃走。
他拼尽全力,将压在身上的尸体踹下楼梯,随后拖着一条血淋淋的瘸腿,把着楼梯扶手,倚着旅馆前台,终于慢吞吞地穿过大门,走下门口的石阶。
赵国砚按照江连横的吩咐,一路护送薛应清,其间不时转身射击,终于在茫茫夜色的掩护下,来到空地远端的杂草丛中,四匹高头大马,正被栓在那里,无声等待。
整栋大和旅馆顿时沸腾起来!
混乱中,堵门的小顾闷哼了两声,无人注意。
窗外电闪雷鸣,强光稍纵即逝!
他们根本听不见荣五爷的号令,完全是依照本能地在黑暗中探出手,在满地的玻璃碎屑中抓瞎般地摸索枪支,准备反击。
“滚……开!”
余下几人,尽管凭借身前的肉盾而幸免于难,却也受到了冲击波的震荡,慌乱中,甩飞了手中的配枪。
谁的板儿鞋?
“冬瓜!”江连横转过身,疾声吩咐道,“快走备用楼梯,到楼下跟小顾汇合,先把薛掌柜护送出去!”
那是方才在走廊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