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门前,敲了敲门,问:“蔡少爷,好点儿没?”
清廷的余势并未完全散去,不少远道而来的老辫子,甚至至今仍在关内身居要职。
其实,他打心眼儿里根本就不相信蔡家有问题,尤其是在亲眼见到“何丽珍”以后,所谓冒名顶替,更是成了天方夜谭。
赵国砚坚信,那人肯定不是荣五爷,因为当他下车以后,又特意弯下腰,冲黑漆漆的汽车后座儿里说了几句,随后才转身走进旅馆,保镖也并未跟着护送——车不熄火,荣五爷仍然没下车。
“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打算等荣五爷来了以后,把这钱当面交给他就走,酒会的事儿,咱们也不跟着凑热闹了。”
脚底痒痒的,他低头一看,不由得皱起眉头——是苏泰的鲜血蔓延了过来。
于是,他快步走出盥洗室,抱起床上的被褥,将其堆在苏泰的身边。
江连横这才停手,放下刺刀,将尸体上上下下翻腾了一遍,确认没有武器,随后面不改色地将其拖拽到盥洗室深处的角落。
江连横像过去一样,毫不犹豫、闷不吭声地杀人,手中的刺刀机械般地扎进苏泰的胸膛,一下接着一下,皮肉都已经戳烂了。
这便是房间里唯一能听到的声响。
门板只是虚掩,一经叩响,便“吱呀呀”呻吟着被缓缓推开。
刚回过神,正要转身逃命时,江连横立刻箭步窜上去,探出左手,一把薅住苏泰后脑的辫子,顺势一拽,将其在盥洗室内放倒,右手高举起东洋刺刀,抡起胳膊,将手中的锋刃径直刺进苏泰的喉头!
于此同时,窗外恰好传来电闪过后的滚滚闷雷!
苏泰大惊失色,刹那间定在原地!
到底是要干什么?
赵国砚的心立时悬了起来,心中不禁暗道:老狐狸!当真是老狐狸!
随后,他立马转过头,迎着大雨,冲身后的赛冬瓜疾声道:“长脸,别去找小顾,赶紧去跟老刀说一声,让他给道哥报信儿!”
“哦,是苏爷,您挺好的?”薛应清笑着招呼道。
薛应清连忙拧起眉毛,摆手道:“我才不看呢!”
苏泰根本喊不出来。
“不舒服?这……也太不巧了吧?”
苏泰已经不动了,江连横仍然在这老辫子的脖颈上补了两刀。
旅馆门口灯火通明,有几个东洋宪兵正站在屋檐底下,是随着刚才入场的军官和王爷而来的。
“不至于吧!”江连横沉吟道,“来都来了,再等等,现在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啊!”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