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明知道老子今天办喜事儿,小鬼子成心膈应我是不是?”
往大了说,此举无异于资敌!
张老疙瘩并不打算包庇。
“贵国有句古话——”
此人便是王铁龛,四十多岁,浓眉大眼,唇上蓄着两撇八字胡,看上去对这种弹冠相庆的场面极其厌烦。
尤其是“会芳里”,不仅藏有红丸,甚至还暗售土货!
“王岷源?”索锲没有去拿档案,“金州人,我听说过。张老疙瘩要是重用他,估计会让很多人不痛快。”
好在,江家平时上下打点得甚为周全,迟疑了片刻,总算有三两个老张亲近的副官,凑过来打了两句岔。
张老疙瘩连忙举杯打断:“我老张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先生,你是有能耐的人,我相信你!你想干什么,就尽管放手去干,谁要是敢不配合伱工作,你亲自过来找我,我整他!”
要找的人不在家,这本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儿。
宅院里宾朋满座,离得老远,就能听见一阵阵高声庆贺。
暗自琢磨了片刻,张老疙瘩又想起了宗社党,疑心是那帮老辫子和关东都督府要有什么举动,因此反倒不那么在意江连横的名字了。
“老实几天?”
然而,在这热闹非凡的气氛下,张老疙瘩身边,却坐着一张冷脸儿。
恰在此时,警务厅忽然接到匿名线报,言称江家名下商号“和胜坊”和“会芳里”有违禁烟令,私售红丸!
王铁龛密而不发,直到当天入夜时分,才突然召集巡警,由他本人和另一名心腹,亲自带队,前往小西关严查江家的娼馆和赌档。
于是,奉天的军政要员、士林名流、豪绅富户,但凡收到请帖的,没一个敢有推辞,悉数前来捧场。
宅院里顿时鸦雀无声,全场的目光瞬间朝这边聚拢过来。
宫田龙二的回答相当轻佻。原因无他,人分三六九等,古往今来,概莫能外。
“我看也是!前两天的命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明摆着就是要成心给咱们添堵。”
索锲愕然,皱眉思索了片刻,抬头却问:“你在等时机?”
即便是这种情形下,老张仍然念及当年敬献名单的情分,愿意给江连横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听听他怎么说,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张老疙瘩哄走管家,转而骂骂咧咧地嘟囔起来:“这小子,净他妈的给我整事儿!”
众人面面相觑。
远的不说,煽动市民驱逐段志贵,便有江家的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