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翻译含混地叫了两声,想起来反抗,却被癞子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兄兄、兄弟……”他颤抖着声音,近乎于绝望地哀求,“祸不及家人……祸不及家人呐……”
说罢,他便莽莽撞撞地杀到走廊尽头,也不知避让,只顾举着枪,立在房间门口,大声喝道:“下来!”
想当年,革命党大肆暗杀夺权,如今宗社党便也如法炮制。
“别进来!”他的声音颤得邪乎,“谁要进来,我、我他妈一枪崩了他!”
两人从小吃饱穿暖,生得细皮嫩肉,哪里敌得过街头上摸爬滚打长起来的小叫花子,左拦右挡,没过三两分钟,便一头栽倒在血泊之中,嘴里哼哼唧唧,最后竟然冒出了几句东洋话!
“唔——唔——”
然而,卧房里传来的尖叫声,又让他心头一紧。
军火都丢了,复国大计还能不能成,连他自己都心里没底。
惨叫过后,谭翻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哀求道:“给我一次机会!兄弟,给我一次机会!”
敲门声停了下来,索锲往后退了半步,冲身后一人甩了甩头,命令道:“你去开门!”
“哎!李正西!你们要干啥?”谭翻译喊道,“祸不及家人都不懂,你们还是不是江湖中人呐!”
“砰砰砰!”
说罢,他反手抽出一柄牛耳尖刀。
“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
老妈子刚喊了半句,却见一柄锈迹斑驳的铁斧,顺着门缝,劈将下来!
只听“哐啷”一道脆响,金漆铁链应声迸脱,房门大开!
白辫子的贝勒爷摇头叹息,无力反驳。
癞子头从斜刺里冲过来,提斧而入,暴喝一声:“都杀了,全都杀了!”
没人吭声。
李正西蹲下身子,狠揪起谭翻译的脑袋,沉声骂道:“操你妈的,你跟那几个老辫子勾勾搭搭,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天晚上去的小红楼,胖丫他们昨天晚上就出事儿,你在这装你妈呢!”
那惨声叫得令人心惊肉跳,以至于谭家的一双儿女顿时哭喊起来,就连癞子头也不得不连忙从身上扯下一团布头,强行塞进谭翻译的嘴里。
两个东洋武士虽然端坐在椅子上,却也神情冷峻地盯住房门。
“你是个狗汉奸!”李正西随口又问,“我是什么人?”
老妈子眼神飘忽,飞快地回了一句,正要关上房门时,却惊觉门把手早已被小年轻从门外拽住。
天色刚刚擦黑,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