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荣五爷的确没见过蔡耘生,但宏济善堂的尹老板、戒烟部的伙计见过,而且还不止一次。蔡少爷好歹也是个富家大少,有头有脸,你怎么以假乱真?真当这世上有易容术呐!”
“日子还没定死,只说这个月肯定能见着,但估摸着要到中旬,或者下旬。”
江连横心知谈正事儿要紧,于是立马往旁边挪了挪,无奈两只眼睛不争气,总是忍不住偷瞄。
江连横忽然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她先是喝了口汽水儿,而后歪着脑袋,上上下下,把江连横打两个遍,一张嘴,便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薛应清点点头:“可我听说,他连宗社党都算不上,主要就是给那帮贝勒、王爷筹钱,谁知道呢!其实,关于荣五爷,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是真是假,还都不一定。”
“因为他的花舌子,在奉天差点儿把我给插了。”
“啧!你会不会说话?”
“正经点儿!”
“告诉你也没用。我可听说,荣五爷出门,有鬼子兵开道,善堂的戒烟部里,还有带响儿的保镖,就算你真混进去了,怎么出来?”
“这样啊——”薛应清小声念叨着,“那是得清了,不光要清,还得清个干净!可是,这跟我有啥关系?我为啥要帮你,去得罪一个不相干的人?”
薛应清横眉立目,厉声呵斥。
“别打岔!”
可以确定的是,荣五爷发迹,是在庚子年,也就是太后西狩,“八国来朝”的那一年,就算不是那年,也是那年前后的一段时间。
“这我知道。”江连横说,“他是宗社党,就喜欢跟那些世家大族勾勾搭搭。你知道宗社党吧?”
荣五,自此成了荣五爷。
薛应清低头摆弄着指甲,嘟囔道:“我可只要真金白银,银元大洋,一摞一摞,码好了给我。”
双方谈妥,既然已经算是“连旗”,先前的误会,自然也随之消解。薛应清打算过两天就找个借口,让蔡耘生再搬回大和旅馆,江连横也没忘记让小姑把闯虎放回来。
此时,窗外已然泛起灰白。
“主要是荣五爷太忙,总在海上飘着。我听苏泰那意思,荣五爷这次答应见蔡耘生,主要原因是,荣五爷最近正好要回来,顺路见见而已。”
“我就赶着说吧!”薛应清在江连横面前来回踱步,“这个荣五爷,有人说是旗人,有说不是旗人,这就不清楚了,但有一点,所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他是从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