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江连横有四双眼睛,六只耳朵,也忙不过来查看。
“你想什么呢?半天不吱声!”
“屁股!屁股!”
他转过目光,却问:“雁声?雁声!”
“那他上哪了?”学生急忙问,“我裴忠民,跟你们老爷见过,我找他真有急事儿!”
“道哥,刚得到的消息,附属地和商埠地那边,有小年轻到处发传单,喊的是‘惩办复辟军阀张雨亭’。”
尽管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可身后却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他继续前行。
“砰!”
“不不不!”刘雁声慌忙摆手道,“不能去医院,不能去医院,回家!车呢?道哥的马车呢?”
正想着抓个倒霉蛋杀鸡儆猴,一个神态异样的男同学,却突然勾住了他的目光。
“这孩子咋回事儿?都他妈哭了一上午了,有病就抓紧请大夫去!”
此情此景,当真是四面聒噪,前有学生,左有鬼子,右有记者,后有惊呼。
“打哪儿上了?”李正西问。
李正西顺着男生的目光回头看去——却是被洋记者勾去了注意力的道哥——再回过头时,男生的手行将从兜里抽出。
“哎!”刘雁声无精打采地站起身。
闯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念叨着说:“那必须的,段胖子就好古董字画,你们别看他上任没多久,嗬,家里的好东西可是正经不少。还有他那几个姨太太,那家伙……”
那男生摔倒在地,手中的东洋撸子直接飞到地上,走火“砰”的一声跳起来。
南铁附属地,浪速通。
闯虎和喇叭嘴走后,楼上的哭闹声更加刺耳。
宋妈也分外担心地说:“这孩子是不是碰见啥脏东西了?”
紧接着,南风也快步离开公司。
一路上,火烧屁股钻天猴儿。
“去你妈的!”黑短褂一把推开众人,暴力抢夺横幅,“谁他妈让你们在这瞎闹的?”
江连横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江连横走后,约莫盏茶之间的功夫,宅院门口突然跑来一个年轻的学生。
“啥情况,不过啦?”
话到嘴边,裴忠民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别废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管住你的嘴!”
“我操!”
“不能再让孩子这么哭了。”许如清急道,“再哭,嗓子就哭坏了。”
胆儿肥的洋记者躲在角落里,冲着街面上的枪战,噼里啪啦地按下快门。
子弹从李正西的头顶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