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家的保险生意,咱们不掐一掐?”
牛皮吹得未免太大!
虽说当年甲午和日俄战争中,鬼子也没少干这种事,但毕竟情况不同。
“嗯?这话从何说起啊?”
谭翻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微微侧目看向身边的东洋靠山。
瞥一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钟,事务所大楼里亮灯的窗户越来越少。
宫田龙二粗声喘气,面色阴沉。
谭翻译自告奋勇道:“好,那我再去打探打探,有没有其他人愿意接这个活儿?”
然而,宫田龙二却摇了摇头:“有人认为他有更大的作用,再多点耐心吧!”
直至月上中天,他方才合上文档,靠在椅背上抻了一个懒腰。
走到大门口时,他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宫田先生,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麻烦你去城里找我,我就不再过来了。”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足够多的牢房,能一次性收押这群人的问题了。
谭翻译思忖道:“呃……谁呀?”
“我?不不不,有皇军在,我、我怕什么呀!”谭翻译苦笑着违心道。
难不成,鬼子要想在奉天办成一件事,还得看你江家的脸色?
要是张老疙瘩说这话,也就算了。
士兵抓捕平民,其国际影响有多恶劣,自然不必多说。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开始不住地打着哈欠。
而且,自从廿一条密约被故意泄露以后,西方震惊,列强无不担心自己在远东的利益受损,各国的在华领事和记者,无数双眼睛都在死死地盯着东洋的一举一动。
“所以呢?”宫田龙二问。
“道哥!”
谭翻译目送江连横等人离去,低声问道:“宫田先生,咱们……还对不对江家动手?这小子太狂,简直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必须除掉,必须!”
江连横却无所谓。
战争时期,可以用诸多借口来掩盖罪行,如“搜捕间谍”、“误伤”、甚至直接划定交战区,禁止记者进入报导……如今却难以实行。
何况,宫田龙二只是南铁奉天事务所调查部理事,虽说在附属地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并无直接调用军警的实际权力。
省城南铁附属地界内,整个警务署也分不出这么多警力来看押他们。
尽管东洋方面派兵施压,实际上却也想尽快平息骚乱。
宫田龙二讳莫如深道:“我劝你最好还是看清时势,谁才是真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