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可这惊喜又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却是更深的惶惑与不安。
江连横没搭理他,转头却问:“本金还完了没?”
身后的火将立刻抡起右手,反抽了他一记耳光,骂道:“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手脚不想要了?”
江连横的行动并未遇到任何波折。
李正西却道:“不给回复,就是回复!”
电灯泡从棚顶上照下来,在他的脸上投出一抹阴影,使其神情变得愈发晦涩难懂。
“该防肯定还是要防,但依我看,他们现在根本不敢动手。”
此时的奉天,虽然已经介入不少东洋财阀,但大型工厂还不多见。
“陈博?”
“放心,这事儿我早就想到了。”江连横说,“等到了明天,你们几个带人……”
头睡觉之前,他又吩咐了韩心远和钟遇山,动用江家的全部关系和眼线,打探宫田龙二的住处。
老脖连忙侧过身,端起肩膀躲闪,哀求道:“道哥,要不……你先说说准备让我干啥,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那咱们怎么知道宫田龙二是怎么想的?”王正南道,“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无论答不答应,总该给个回复吧?”
“不敢不敢。”老脖慌忙解释道,“我哪算什么工头啊!无非就是带三五个人,算是老工带新工,谈不上工头。”
韩心远劝道:“道哥,现在城里到处都在骂鬼子,咱们要是这时候过去,是不是有点……非要去的话,最好也是等着天黑再去。”
老脖应声往前蹭了蹭,磕头道:“大哥,叫我老脖就行!”
何况,省城内外的商绅,但凡开了眼的,都曾听闻江连横能跟张老疙瘩说上话,当然愿意帮忙卖个人情。
奉天城内,若论财力,江家当然不是首富;但若论心狠手黑,江家则是当仁不让。
下午时分,刘雁声和赵国砚分别带来几个帮手赶回奉天。
“那你拿什么还?”
张正东问:“道哥,家里用不用防备着点?”
老脖叫苦道:“几位大哥,我这身份说好听点,在厂里叫个班长,其实就是个屁!他们也不是我的人,我咋借你用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岂不是天经地义?
钟遇山皱眉摇头道:“老脖,你咋每回都是这套磕?哪怕糊弄人,你也走点心吧?”
“道哥,你这是……要干啥呀?”
“对!他们开枪了,但是却被鬼子给扣下了。”江连横弹了弹烟灰道,“那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