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横长叹道,“有啥主意没?”
“爹,二叔,三叔,四叔……”
落地灯再次熄灭,这一次没再亮起。
江连横并未多加解释,转头继续说:“东风,马上去联系韩心远、钟遇山和袁新法,让他们问问手底下的弟兄,以前都有谁在工厂里做工。”
江连横不动声色地举起三根手指。
胡小妍下意识地朝楼梯口瞥了一眼,飞快地说:“我就是在想,怎么才能从根上解决这件事,不然的话,鬼子就会一直黏着咱们,一而再、再而三,永远没个头儿。”
江连横忽地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样,老登们,瘪茄子了吧?还老江湖呢!”
他仿佛成了一個旁观者,垂手站在冯老太太的院子里,钩子的尸体横陈脚下。
他仿佛从这份名单中看到了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一个个与他无冤无仇的人。
江小道每每都耿起脖子,小嘴一歪——“不服!”
胡小妍摇了摇头。
“那你想啥呢?”江连横反问道,“明天晚上吃啥?”
“不服!”
钱伯顺尴尬地笑了笑:“呃……这话说的,换成其他人,谁好意思这么晚咣咣砸人房门呐?”
“算了,你上楼带孩子去吧。”江连横摆了摆手说,“天儿不早了,明天北风还要早起去报到,都早点洗洗睡吧。”
江连横二话不说,径直吩咐道:“西风,拿着茶几上的名单,让你管的那帮小靠扇的,用最快的时间,把那些学生的地址找到。”
胡小妍将名单放回茶几上,问:“宫田龙二让咱们多久以后给答复?”
风险太大,必须重新考量。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了江雅的啼哭声。
他有家业需要守护,也有妻儿老小需要照顾,但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就这样给人跪下当狗,到底不是爷们儿做派!
胡小妍却说:“我想的不是这件事。”
除赵正北以外,其余三人都有些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江连横从供桌旁抽出三炷细香,放在烛焰上引燃,旋即奉过头顶,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再起身,将细香敬奉在香炉里。
“服了?”
“嗯!”张正东应了一声。
实际上,非亲非故,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当然,这些学生既然已经上了宫田龙二的名单,想必不会主动背刺江连横,但人心叵测,世事无常,谁能说得准?
何况,那可是十几张嘴,学校里又有叛徒,哪怕只是不经意间说给同学,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