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开始骚动起来。
众人闻言,顿时哄笑起来。
赵正北勒好行李,一脚踩在床研儿上,笑着说:“打就打呗!怕什么玩意儿,小鬼子没杀过?老子杀过!”
走廊里传来军靴清脆的“咔嗒”声,步伐很快,很急。
屋子里的气氛极其凝重。
“哎我天呐!哥几个,我说咱不至于这么倒霉吧?刚当上三五个月的学员,这就要开战了?啧!谁说我怕死了,我这不是怕给祖国丢人么!”
“目前来看,日寇很可能只是虚张声势,但也要严加防范,以免被个别日寇故意挑起战争。张师长已经下令,集结全军,以防不备。虽然你们还没毕业,但也是军人,需要服从命令。”
“哥,嫂子,我回来了!”
众学员有些困惑地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张正东背靠在窗台边上,王正南坐在道哥的斜对面,李正西站在沙发后面,两只手肘拄在靠背上,默默抽烟。
教室内的光柱,从黑板上缓慢便宜到讲台前。
“没毕业也不是炮灰啊,咱们顶多是预备部队,都放心吧!”
“可咱们不是没毕业么!”
尽管他反复强调这是个悲剧,但大伙儿只想听阔少配婊子的细节。
环顾左右,不是营长的儿子,就是富户的公子,个個托关系、走后门。
赵正北磕磕绊绊地念道:“尊父慈母……自古忠孝两难全……而今日什么什么进犯,儿七尺之身已奉国家……什么什么……但以血肉重铸山河……什么什么……跪乳之恩,思之涕零……林之栋,绝笔。”
“各位,时局变化莫测,讲武堂暂且停办,所有人回宿舍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六点,北大营集合,听候调令!”
可报到没多久,他便发现,身边不少学员,在学识方面,似乎也没比自己强多少。
赵正北踩着包裹,用麻绳将行李捆好,同寝的学员也在各自忙活。
“我?保家卫国呀!正北,你来干啥来了?”
“不考了。”
“保家卫国么,不矫情!”另有学员笑着说,“哎,你们来讲武堂都干啥来了?”
“你就吹吧!”
“没……没啥!”
他的教鞭仿佛带着成千上万的敌军,沿着地图上的南满铁路,向北推进,最后停在了省城奉天。
“不考了?”
“伱写啥呢?”赵正北好奇地问。
“最后一课?”
如此课堂纪律,若是放在平常,教官肯定要大发雷霆。
小胖听见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