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作保险公司的本号。
如果生意能平稳运行,收益很快就能提振起来。
即便宫田龙二只是南铁株式会社的一名文职人员,级别不高,却也容不得江连横这般戏耍。
每天照例是该吃吃、该喝喝,愣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直接躺地上放挺。
只不过,在江连横看来,他跟鬼子是私仇。
当年,三浦熊介把大姑许如清折磨成那样,他若再给鬼子卖命,恐怕这辈子都不敢再面对大姑,身死以后,更是无颜面对老爹和几个叔叔。
“小道,鬼子是非得要那块地么?”
“要给鬼子出力,还不能真给鬼子出力。”
然而,总这样拖下去,缓得了一时,却缓不了一世。
宫田龙二——胡小妍把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里。
“宫田先生请放心!他大姑许如清当年被折磨得那么惨,心里怎么可能不恨三浦先生?”谭翻译言之凿凿地说,“我敢保证,江连横这小子,肯定有问题!”
余下几天,江连横可谓把“拖”字诀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嘴上满口答应帮鬼子对付土台村的地主,实际上呢?
“这还用问?直接插了,省得老小子碍咱皇军的眼!”
不给鬼子卖命,是因为她清楚地记得白家的结局。
胡小妍跟江连横的结论一致,所思所想却全然不同。
“哦?那江先生打算怎么办?”
毕竟,晚清以来,所谓江湖会党,除了坑蒙拐骗、欺男霸女以外,往“大义”上靠,实则一直就在干两件事儿——一是倒清;二是排洋。
其间,宫田龙二派姓谭的翻译过来催过几次,江连横必定长吁短叹,倒苦水、说难处。
如此一来,江连横便可以用“响窑”为借口,跟鬼子那边有个交代;同时,也能让线上开眼的老合知道江家的用心。
江连横闻言,默默点头。
胡小妍摇摇头,却说:“给他们干啥,他是地主,又不缺钱,不如干脆卖给他们,反正咱们在城里待着,那些长枪也用不了,低价卖给他们。”
“小道,你是家里的面子。爹说过,一门里头,什么脏了,面子也不能脏。”
胡小妍没念过书,不懂什么叫民族意识。
一旦计划得当,那就不仅仅是一石二鸟那么简单。
当初,白家父子给东洋当牛做马,危难关头,照样被当成弃子,江家不能再走这条老路。
另一方面,自辛亥年以来,民族意识迅速崛起,汉奸的骂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为人所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