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今日之所见,让宫保南终于确信,自己并不适合这条路,从来都不适合。
再这么下去,非得把自己拧成麻花不可。
冤冤相报何时了,谁敢确定自己不是下一个?
为报恩情,老七效力十几年,如今大哥已死,也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宫保南远远地望了一眼胡小妍,转过身,淡淡地说:“咱俩先回去了。”
“七叔。”胡小妍叫住他,“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宫保南蓦地一怔,停下脚步,疑惑地问:“什么问题?”
胡小妍转动两下轮椅,目光扫过众人,却说:“伱们几个,先回屋里去吧。”
四风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察出气氛有点不对劲,于是便匆匆应了一声,快步离开后院。
“七叔,爹以前常说,你心太软,狠不起来,所以永远也做不了当家的人。”胡小妍瞥了一眼小雪,接着说,“你的选择,也的确符合你一贯的作风,但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
宫保南皱起眉头,表示不解。
胡小妍的目光毫不退让,直视着他,谈起一段陈年旧事。
“你既然心软,十年前,为什么不救我呢?”
宫保南不禁往后退了半步,诧异道:“十年前,怎么了?”
胡小妍缓缓开口:“后来,我听小道说起过当年的情况。那时候,小道去冯老太太那里救我,不止是你和六叔跟着他。其实,五叔也跟着你们,这你是知道的吧?”
宫保南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心虚地点了点头。
胡小妍接着问:“你也知道,以五叔的性格,一定会把我们那些孩子全清了,对吧?”
“是,我知道。”
“你既然明知道我会死,当年为什么不救我呢?”胡小妍逼问道,“其实,你不救我,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从没指望谁对我能有多好。但是,小道当年要救我,你为什么横七竖八拦着呢?”
宫保南又立时后退了两步,百口莫辩。
胡小妍又问:“还是说,因为我是个残疾,你觉得我的命不算命,不值得救?”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胡小妍不解,“如果小道不是那个穷横的倔脾气,当年听了你的话,我早就死了,不对么?”
当伪善面对真恶,宫保南慌了。
原来,当年的情形,胡小妍一直都记得,从来都不曾忘却。
尽管,当年在回奉天的驴板车上,七叔是第一个逗她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