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卧云楼”门前吃过亏的三浦熊介。
一有动静,候车室里男女老少,齐刷刷地侧目张望。
原本坐在许如清周围的旅客,立刻如同躲避瘟神一般,纷纷起身远离。
唯独她这个当事人,面对十几个爷们儿团团围堵,却仍旧面不改色,沉静似水,嘴角上似乎还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这才是江湖不问儿女,裙钗不弱须眉。
董绍德背过手,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脸狞笑。
“哟呵!这不许掌柜、许大老板、红姐么!搁这猫着呐?想跑,没跑了?哈哈哈哈哈!”
“哎呀,这位兄弟,你认识我?”许如清不急不恼,笑着反问,“就是你这话,我没听明白,好端端的我要坐趟火车,咋在你嘴里,变成贼了似的,什么猫着、狗着的,给我说糊涂了。”
“装!继续装!”董绍德讪笑道,“你累不累呀?我告诉你,‘海老鸮’都被炸了,你还搁这装啥?”
许如清怔住,只是短短一瞬,便又恢复原状。
“老弟,你咋净唠那我听不明白的话?‘海老鸮’被炸,跟我有啥关系?”
“嗬!还他妈嘴硬呐?跟你没关系,你哭啥?”
许如清强撑笑颜,怎奈眼眶不争气,盛不下许多情,一眨眼,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哭又能说明啥?我这人心软,死个鸟我都心疼呢!再者说,我这也不是哭,眼睛冒汗罢了。”
众人哄笑。
董绍德撇了撇嘴,不耐烦道:“行行行,死鸭子嘴硬,你爱咋犟咋犟!现在我们怀疑,你跟昨天晚上‘海老鸮’罪行相关,是帮凶,赶紧跟着走一趟拉倒,赶紧把老六、老七供出来才算你识相。”
“等等!”许如清反驳道,“你说我是帮凶?有啥证据?我这一晚上都待在火车站,门儿都没出去过,咋帮?你是看着我了,还是咋的?”
“死犟!凶案现场发现你‘会芳里’的人,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你这话说得更没道理,照你这么说,天底下做工的伙计犯了事儿,还都得把掌柜的抓了?”
许如清这边用话为自己开脱,周围的看客们听了,也不禁交头接耳,频频点头。
董绍德冷笑:“许如清,你说你好歹也是个蔓儿,来这么一出,有劲吗?奉天道上谁不知道,你跟‘海老鸮’论兄妹,还在这叭叭什么!”
许如清不甘示弱,仍说:“别说我跟‘海老鸮’论兄妹,就算是亲兄妹,他杀不杀人,跟我有啥关系?朝廷都废除连坐了,咋的,你们这些东洋人还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