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道路湿滑有水声,反倒更容易觉察那尾巴的动向。
江小道摸出匣子炮,前后张望了一阵,忽然没头没脑地大声喊了一句。
“喂!你不吃饭啦?”
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层层回荡,也不知谁家的狗子没吃饭,“汪汪”回了他两句。
“行啦!差不多得了,跟我一天了,也没见你动手。有啥话,出来唠唠呗?”
江小道一边喊,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脚下也没停着,以“之”字形的轨迹,徐徐走动。
这么黑的天儿,对方就算真有歹意,也不敢冒然开枪,没打中,自己就会暴露。
“出来吧!有啥事儿赶紧说,我还得回家睡觉呢!”江小道故作轻松地喊道,“咋,伱不着急回家么,一看你就没媳妇儿!你不出来,我可走了!”
话音刚落,江小道便毫无征兆地迈步狂奔。
果然,身后立马跟着响起一片水声。
没跑几步,眼前出现一个丁字路口,江小道突然侧身一闪,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麻将大小的石子,用七叔教他的暗青子,冲远处路面的水坑里着力一甩,“哒哒”打出两下水花,旋即把后背紧贴在墙壁上,右手抬起枪口,瞄准拐角。
大概是因为雨夜的缘故,身后那人唯恐跟丢了目标,一着急,竟在路口的拐角处,莽撞地冲出半个身位。
紧接着,余光一扫,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再想要退回去,为时已晚。
“别动!”
江小道往前探出一步,直接将枪口顶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来人二十出头,无论年岁、身高、还是体型,都跟小道相仿,对方也是单眼皮,但眉锋锐利,长得也白净,眼角上微微发红,正是陈万堂手下最年轻的火将——赵国砚。
江小道虽然不认识他,但猜也能猜到他东家是谁。
“并肩子,甩个蔓儿吧!”
赵国砚浑然无惧,只是斜眼看了看江小道,不慌不忙地冷声回道:“灯笼蔓儿。”
乡音很重,江小道皱起眉头:“哪儿来的?”
“沧州。”
江小道浑身一怔,不由得将手枪握得更紧了几分。
想当初,四叔金孝义教他练把式的时候,曾三番五次地告诫过他,要是碰见沧州挂子,能用枪就别用刀,能用刀就别用拳!
总而言之,没有万全的准备,别闲着没事儿,在沧州挂子面前耍贱。
这地方,别称狮城,实打实的武术之乡。
江湖老合南来北往,但凡是挂子行的人,甭管在别处蔓儿有多响,来了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