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用。”越沐舟道,“那就不是对我的模仿,是你自己用出的那一剑。如今也是同理。”
越沐舟瞧着他:“长得高高挺挺的一个后生,原来芯儿里是个闺女。”
裴液不理,只道:“那你说,我就是只能在空地上用那一剑,隔了个门、隔了个屏风、多了个台阶……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用了,不学怎么办。”
“用。”
“用?”
“对,不会用,就不断尝试去用,一次次地用,最好是在真正的剑斗中……能涉及生死就最好。”越沐舟露出个迷人的微笑,“我不言及你什么云琅高友了,免得你又急。但若我来教你,真正的剑一定是在用中学会的。”
“一切此前的习练,都只是为那一刻做的铺垫。”越沐舟随意说道,裴液却已完全怔住了。
他望着男子漆黑如玉的双瞳,那好像变成两个狰狞可怖的黑洞,一种酥颤的感觉从后脊涌上脑袋,他动了动唇,却只能看着男子发呆。
确实是这样的。
他从来没有学会【云天遮目失羽】,直到在重伤的黑暗中握住那支“龙舌”。
老人也从没为他学不会而着急,没和他讲过什么剑招剑理。
原来那是一种必然吗。
他一直以为是一场侥幸。
越沐舟显然没有这份记忆,在他看来面前的少年有时有些奇怪,皮囊下似乎总是翻涌着一些黏软的情感,他对这种东西避之不及、敬而远之,此时只更警惕地瞧着他。
裴液什么话都没说,只重新握住了剑,然后他瞧了越沐舟一眼,越沐舟汗毛忽立,少年一晃间宛如一道风,拔剑,已破入了寝殿之中。
越沐舟在屏风前把他拦了下来,剑逼在他咽喉上没有说话。
“看来这回没用成。”裴液提剑转身出去。
越沐舟怔了下,笑了。
这一幕此前似乎发生过,但不妨碍它再一次出现在这里,在不知多久之后,两人的“剑斗”已经进行了许多轮,这种比拼才终于停下。裴液在其中不断寻找着对这一剑的感知,那道他自己的【无拘】渐渐被规摹出一个隐约的形状。
“这样其实也是用不出来的,因为不够真实。”越沐舟倚在殿前,侧颊的黑发在激荡中散乱垂落,又被雨打湿黏起。
似乎越用剑,他的眼睛就越明亮,如今整个人像从鞘中拔了出来,锋利得难以直视。
“你说的,都是会用前的铺垫嘛。”两个时辰快要过去了,其实裴液知晓该如真实地使用这一剑,用真切的死亡的感受来做支撑,他迟早会用出这一式【无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