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瞧了瞧他:“你一身热气,好像把朱镜殿都烘得暖和了一些。”
“我也没什么特殊,以前殿下总没个人说话罢了。”
“是啊,那就是你的特殊……唯一之处了。”李西洲微微一笑,“以前确实是的,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就会一个人静坐很久,有时候天黑了才发觉……所以后来我搬出去了,在修文馆就好些。”
“下次再想起来,记得考证一下越爷爷其他的情史。”
“你少废话了。”
裴液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道:“我觉得,越爷爷和魏皇后性格里埋着些很稀罕,却又十分一致的部分。所以他们很容易相互理解对方。他们不常见面,因为那也没什么必要。只偶尔得了闲暇,一起吃场酒也就够了。”
言罢他也伸展了伸展肢体,道:“天黑了,你还不回殿吗?”
“不回啊,我在等,你不是也在等吗。”
“等什么。”
“等先芳来叫我们吃饭。”李西洲望着院檐,闷闷道。
她这时候其实有些思念越沐舟了,但这件事不和跟身旁的少年言说。
但同时她又真切地感到一种温暖,即便没有言语,她也清楚地知晓身旁之人是在和她想着同样的事情,隔着两具温热的躯体,心是可以共鸣的。于是她“镜里青鸾”的那部分人格又浮上来了,心里默想:“知己一人谁是?已矣。赢得误他生。有情终古似无情,别语悔分明。”
“你是不是在心里说什么话?”裴液忽然皱眉转头。
“说了你也不懂。”她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