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叩了两下剑鞘。
他将一杯酒泼洒到夜空之中,高声吟道:“古来志士,先穷后忧!人生在世,击楫中流!”
而且几乎是一飞冲天,一纸公文,“擢博望刺史俞朝采为工台少卿,兼领器署监,即日赴任。”
“代表什么?”无洞走过来,“我没在案卷上找到欢死楼太多有用的东西,我想你或许知道些?”
这或许代表着在购买心珀的那端,并非欢死楼这样影翳中的力量,而是一份同样正大光明的威权。
无洞任它前进,回过头,隋再华已揭下两张戏面,果然是两个从未见过的容颜,他四处按了按,没有易容过的痕迹。
隋再华在相州的仕途并不顺利,上司嫉贤妒能,无有依附的隋再华看不见出头之日,连续四年帮助巩固捉月湖后,俞朝采向府衙发函将他调来了博望。
这是年轻的隋再华在仕途上受的极重要的一次照顾,虽非知遇之恩,亦是拨云之情。
然而金玉斋竟然真的被整个掌控。
金玉斋可不是被两个壮汉一绑就无处申冤的寡老。
金玉斋没办法从这样的两方威逼中翻身也许它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和欢死楼做生意。
“.”无洞沉默一下,“我是在府城查到乔昌岳曾和金玉斋大掌柜有过密会,但在府城记录中,此次密会之后,器署监和金玉斋之间的交易没有发生任何变动,心珀的数目也全对得上。”
这时,隋再华才知道他是出身门派。
无洞取出一枚锋利如锯的小环,用力按入了石壁之中,立刻有令人牙酸的尖锐响起,片刻之后一丈方圆的石屑簌簌而落,声音倒是低下来了,渐渐往深处而去。
千丝万缕的官场从来不是那么单纯,那是敏感的蛛网,一牵扯就是一个旋涡,瞿烛凭着自己锋利的刃径直向前,有时他完成令人们瞠目结舌的成就,但很快又茫然无知地跌得头破血流.好在博望这小池塘很难淹死足够高的人,也好在俞朝采是位刚直的刺史。
于是这位仿佛对官场一窍不通的年轻人总是能够重新站起,他渐渐识得了许多若有若无的规则,瞧出了人们背后那些瞧不见的丝线隋再华有一次很惊讶地看见,不知是什么事受阻,他拎着礼物立在一位老判司院门前,人家一开门,他就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腰脊也微微弯起。
隋再华记忆中与之最深的一次交集,就是第二年夏雨,其人再次提酒来谈玄阵治湖的事情,隋再华很细致地和他讲了为什么这样的手段只能用于神京、太原这样的大城,夜雨酒酣,两人聊了颇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