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中变得越来越直来直去,他不再一排排地搜阅书架,也不再一寸寸地在这片土地漫步,他开始寻找抽阅一些古册,开始精准地去往一些测算出的点,偶尔出谷一趟,总是带回来一些书籍和法器。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空耗自己的生命。”瞿烛轻冷道,“但你把这样的命运交给周辅.竟然说是让他过好自己的一生吗?”
“.”老人长叹口气,“我们是隐宗——”
“原来,是一座阵啊。”他喃喃道。
“到此为止吧,无晦。”老人低眉疲惫道,“你要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
“这确实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东西。”他的面色很冷,从那夜开始,升起的愤怒一直不曾消下去,“在这阁里,竟然有汉魏传下来的孤书.一个门派存在了如此古老的时间,怎么会窝囊在这样一个小地方?”
瞿烛还是没有说话,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湖”占据了谷中四分之一的土地,一顷是一百亩,它有九顷之大,七八条小舟系在岸边,从小到大,每年夏日他们泛舟游玩,湖面上倒映着半个湖山之谷。
“他是什么几把东西?!——我们湖山剑门!我瞿无晦!”男子声音嘶哑,瞪着面前的两人,几乎把连日来的恐惧愤怒在这一句话中尽数倾泻,“凭什么他妈做别人的看门狗?!”
这也是裴液屈指可数能看懂的结果之一。
当把全心的精力投入到这天赋卓然的领域之后,瞿烛展现出了令人窒息的才华,几乎没有难题能挡在他面前,前一夜记下的难题,第二天一定会在两页纸之内解决。
他总是梦到环山变成了围栏,他们被豢养其中,每隔一段时间,巨大的虫子就把狰狞冰冷的口器探进来,把其中一人嚼碎吞下。
原来你早就知道。
当从幽暗的山洞出来之后,他只是变得更加沉默,那些恐惧似乎已经沉淀下去,男子从来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瞿烛终于瞥了他一眼:“你要做个傀儡掌门么?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個简单的、一眼望穿的小门派背后忽然蒙上一个巨大的影翳,自视为门派砥柱的骄傲天才,绝不会坐视不理,转身逃离。
瞿烛面色如绷,在这一霎他眸光真切地闪动了一下,但当重新直视这张苍老的面孔之后,水光又凝成了坚冰。
寂静无人的夤夜,他常常盯着满案散乱的纸张一言不发,一呆就是半个时辰。
“不行。”他道。
“西陇道往前八百年的江湖志上,找不到‘湖山剑门’的痕迹!”
“